郑嘉仪所选择的这家旅馆,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普普通通地在城中并不是很起眼,但是内部的装潢却是充满了苏格兰异国风情的古香古色。走廊和大堂中,极富西方古典风情的摆设和装潢,两边严肃站立的古代武士铠甲,如同最谨慎的侍应迎接着每一个前来入住的旅人。而华丽的水晶吊灯,又折射出迷离温煦的光晕,为长长的走廊增添了几许浪漫和多情。但是在不经意间,你又会发现,那些粗呢的布艺沙发,华丽的雕花镜框,宫廷风的台灯和案几,又为每一个到此的游客呈现出一番忠于自我的爱丁堡风情来。据说,这家旅馆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就存在了,在二次世界大战时,又幸运地避开了德国空军的狂轰烂炸,一直保留到了现在。虽然说几经装修,各种设施都根据现代人的需要得到了“与时俱进”的提升,但是整体的风格却是保留了下来。
坐在柜台后面的不是漂亮的前台小姐,而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而且方明远他们都注意到,这位老人穿着苏格兰格裙。服装从某种程度来说,确实是可以代表着一个民族,就像在世界上,一提到中山装、唐装和旗袍,就会想到华夏人;而提起和服,就会想起人一样,苏格兰格裙则是苏格兰男人独有的一种传统符号。
看到它,方明远不由得想起了已经上映,并且很有可能获得奥斯卡金像奖的《勇敢的心》。方明远对于苏格兰的印象,最早的正是来自于这一部电影。
“明远,这老人好有气质啊。真是想不到,男人穿裙子,也可以充满阳刚之气!”林莲低声地笑道,“不知道你穿上苏格兰格裙,会是什么模样?”
方明远咧了咧嘴,这东西,也是因人而异的,梅尔.吉布森穿上苏格兰格裙确实不错,但是小申阳穿上去,嘿嘿,那效果就不用提了!方明远觉得,从气质上讲,他更像人们常说的另一种人,通常会被冠之为“妖”。方明远不认为自己穿上苏格兰格裙就能够像个真正的苏格兰男人。
“莲姐,我可是听说了,苏格兰男人穿苏格兰格裙的话,裙下可是真空的!”方明远冲林莲挤了挤眼,又朝麻生香月和宇田光璃她们努了努嘴,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
林莲怔了半晌,随即脸颊飞红,要是身着苏格兰格裙的男子遇上身着和服的女性,这倒是一对“良配”——里面都是中空的。
“明远,那只是苏格兰格裙的一种古老穿法,那时候,是被视为勇敢和高贵的象征,但是在现在,人们已经可以根据自己的爱好来选择穿戴方式!”郑嘉仪却扭过头来笑吟吟地道,“对于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宽心!爱丁堡里成衣店很多的,而且苏格兰格裙的样式也是很多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找到自己满意的样式。”
麻生香月和宇田光璃闻听也是兴致大起,你一言我一句地撺道方明远去买两套苏格兰格裙穿穿,方明远自然是咬紧牙关,说什么也不答应。
老人给了房间的钥匙,旅馆的服务生为几人提着行李,送他们到了三层的房间里。
陈忠和方明远各要了一间房,林莲姐妹、麻生香月和宇田光璃各要了一间房,郑嘉仪自己一间房。
房间里不论是精致到美轮美奂的水晶吊灯,还是回归中古特色和风情的壁炉,不论是粗呢的洋溢着苏格兰特质的地毯,还是舒服但又富有现代艺术气质沙发凳。各种略有时空差距的元素,因为在风格和感觉上得到了新生的和谐,所以令客房看起来都充满了一种兼具文艺古典和现代品味的舒适感。
站在房间的中央,方明远可以迅速的感受到这栋格鲁吉亚风格的建筑中,所蕴藏的厚重的苏格兰式的优雅。房间中随处可见的苏格兰粗呢布的装帧,充满自然风情和特色的木制地板,以及恰到好处的灯光布置,配合着一些充满了异国风情的设计,而推开窗,又可以感受到古老的街道所带来的那种中世纪苏格兰的家居风情,似乎在这个时候,如果手上拿着一个风笛的话,就可以吹奏出悠扬的苏格兰民谣了一样。
“怎么样?方少你还满意吗?”郑嘉仪站在房口,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道,“我的品味还能入方少的法眼吗?”
“嗯,看到这里,我不禁想起了一句话,民族的才是世界的!”方明远深有感触地道。与这里相比起来,国内的那些高级酒店,虽然奢华,却失去了华夏所特有的韵味,远不如这里更能给来自四面八方的游客们更为深刻的异国感受。
“民族的才是世界的?民族的才是世界的?”郑嘉仪喃喃地重复了两遍,嫣然一笑道,“你喜欢就好!休息一下吧,一会儿咱们出去吃饭!”
“哎,这里哪有租车服务的公司?”方明远叫住了她,从方才车上的谈话中,方明远听出来了,那辆中巴车并不是乔安妮自己所有,而是她妹夫的。在英国,座驾是生活中并不可少的一部分。而方明远也并不想过去亲身地去体验爱丁堡的公交系统。所以自己租赁一辆车是很必要的。
“刚才我已经和前台说过了,届时他们会替咱们准备车辆的,这个你就不必操心了!”郑嘉仪挥了挥白嫩的小手,关上了房门。
方明远微微地摇了摇头,坐到了窗前的沙发上,伸展开躯体,享受着长途旅行后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