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太太又说起旁的来,“三丫头说她今日进宫看诊,薛贵妃透露看上了余五郎,想给昌乐县主说亲。”
刘裕眉头微蹙,“薛贵妃只是随意一提,还是薛家有这个意思?”
“薛贵妃一贯疼宠昌乐县主,她的意思恐怕就是薛家的意思,我估摸着应是昌乐县主对余五郎起了心思,这才央到薛贵妃跟前。”刘老太太道,“余五郎虽少年英才,但到底年轻了些,等闲之辈怕是很难对薛家的这门亲事不心动。”
刘裕在老太太跟前倒也没什么可瞒的,道,“我安排他进翰林,是想让他韬光养晦,这几年能不功不过,暂敛锋芒,在翰林院观政攒攒资历,有我照应着,往后未必不能入阁。”
这是刘裕当初顾念着余娇,放弃了将余启蛰放在清流风口浪尖上做靶子后给他安排的稳妥之路,毕竟余启蛰当日三元及第,锋芒太露,又拜入了他的门下,若一入朝堂便崭露头角,极易招致祸患。
刘裕细观过,余启蛰心性沉稳内敛,并非冒功急进之人,在言语暗示他韫椟藏珠后,只当余启蛰应是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只是……约莫到底还是年轻了些,意气风发的少年人终究是难沉得住气。
想到近来余启蛰频繁出入皇宫,在奉天殿陪明正帝听道论术,他几番敲打,余启蛰却依旧那般行事,刘裕心下也有些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