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是他中了解元?”余谨书一脸不敢置信的错愕,嘴里还念叨着,“怎么可能,他这三年都未曾进学,怎会一举就中了解元!”
余周氏在最初的惊讶过后,面容要平静的多,见余谨书这般失态,还说了这样失了方寸的话,她暗蹙了蹙眉,怕余儒海不高兴,打岔道,“快去将五哥儿叫来,赶紧把这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他,不,快让他换一身能见客的衣裳,一会儿县令大人就要过来了。”
“你说的在理,是得好好收拾收拾,我也去换一身衣裳。”余儒海原准备去东屋亲自告诉余启蛰这个好消息,又停下步子,回东侧间换衣裳去了。
余谨言一脸恍惚,他与余谨书一般,都不能接受余启蛰中了乡试的第一名,只是他不像余谨书那般情绪外露,只脸色晦暗不明的站在屋里。
余娇在次间跟余茯苓学绣花样稍复杂一些的荷包,听了消息,她和余茯苓都赶紧从榻上下了地,穿上鞋子去了外间。
余梦山和宋氏都一副呆了的模样,没能从余周氏的话里回过神来。
“五哥儿,快换身衣裳,一会儿县令老爷就要来了,我先去备些茶水点心。”余周氏满脸堆着笑,语气和蔼,面容慈祥,朝一脸平静的余启蛰道。
“小弟,你中了解元!”余茯苓在余周氏走后,一脸兴奋,高兴得恨不得去村里吆喝一遍。
余启蛰唇角勾起一丝浅笑,点了点头。
余娇瞧着余启蛰沉静的面容,总觉得他似乎对中解元并不意外,所有人都比他要激动,唯独中了榜首的本人,却格外淡定。
这种近乎自负的自信,出现在他身上,却不叫人觉得违和。
一脸懵好似做梦才醒过神来的余梦山夫妇,望着自家儿子,局促得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快去换衣裳吧。”宋氏双眸微红,欣慰的含着泪光道。
在余启蛰回里间后,宋氏伏在余梦山肩头,忽然放声呜咽的哭了起来,嘴里是混着辛酸和快意话语,“我儿中了解元,我儿中了解元!”
余梦山知她心里苦,当初他断了腿,启蛰病成那个样子,二房全靠宋氏一人强撑着。
此时的眼泪,是哭苦尽甘来,余梦山抚着宋氏的背,也跟着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