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北侯恶狠狠的脸色倏然僵住,迅速转身,目光死死盯着门房手中的白玉瓷瓶。
“这是什么?”他心里有猜测,但是又不敢确认。
门房不卑不亢,不止对敬北侯,也是对其他人解释道,“今日天色已晚,我家王妃不便开门接待侯爷,但王妃知道世子的事情,让小人给世子爷送来药,等明日一早再为世子爷诊脉。”
其他人一听,纷纷感慨,“我早就说了,靖王妃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人出事。”
“就是,靖王妃连普通人都救,怎么可能不救世子。”
“可世子之前调戏过王妃……”
“那王妃可真心胸宽广,连这种事情都放下,为世子爷治病。”
“有这样慈悲心肠的王妃,真乃南岳之福。”
种种议论的话落入敬北侯耳中,宛若一个个响亮的巴掌扇在他脸上,火辣辣的疼。
靖王妃大度,那他敬北侯方才逼上门的要靖王妃出来算什么?
他真想直接离开,但那白玉瓷瓶又是郑耀祖的希望,他只能铁青着脸硬挤出一抹笑,接过白玉瓷瓶,“本侯多谢靖王妃,明日定携厚礼登门拜访。”
门房皮笑肉不笑的应了一声,随后在一片议论声中缓缓将府门合上。
“回去!”靖王府的大门合上,敬北侯爷也不会在此多逗留,压下心里的不爽,命人回府。郑耀祖眼巴巴的盯着亲爹手中的白玉瓷瓶,生怕还没回到府上,就出事了。
敬北侯看他这样不争气的样子,真想一巴掌扇过去,看在还在外面的份上,忍下心里的不悦,“等回去再收拾你。”
郑耀祖手脚都不利索,差点没接住白玉瓷瓶,正准备打开红色瓶塞,心口猛地一阵刺痛,脸上血色也迅速退去,青紫红色瞬间遍布,看起来极为骇人。
“嗬嗬……”他手紧紧的抓着白玉瓷瓶,喉咙中艰难发出嗬嗬声,眼神极其渴望的望着自己救命药。
敬北侯压根没注意到他的变化。
还是四周人看人,吓得大声提醒敬北侯,才发觉人已经毒发。
敬北侯连忙夺过白玉瓷瓶,将圆滚滚的药往他嘴里塞去,但是郑耀祖疼的厉害,嘴巴像蚌壳一样紧紧闭着,敬北侯没办法,强行掰开他的嘴,差点被他咬到手。
司夜云的药见效十分快,几乎是刚入嘴,郑耀祖的脸色就迅速转为正常。
不到一炷香时间,郑耀祖就彻底恢复正常,筋疲力尽的昏睡过去。
随行的大夫检查了一下,暂时没有大碍,但敬北侯不敢赌,本想回府,现在是半点都不敢离开靖王府,硬生生在门口站了一整夜,天亮之后,他也没有急着让人敲门,毕竟郑耀祖的小命重要,得等司夜云自己让人开门才好些。
这一等就快到午时,眼看着日头越来越烈,四周围观的人也多到将他们围的水泄不通,敬北侯一张老脸崩的极紧,他这么多年来就没丢过人,现在一而再的在靖王府丢人。
他心里难免生出怨愤。
门房打开侧门时,对上敬北侯的眼神,一怔。
敬北侯的眼神……怎么像是要吃了靖王府大门一样?
疑惑间,敬北侯就换上一副和善的神情,态度恭谦,“不知靖王妃可有时间见本侯?若是王妃还需休息,本侯在此等候便是。”
这般迅速变脸,门房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
但他在王府这么多年,也不是纯傻白甜,哪里看不出来敬北侯就是不如人,不得不低人一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