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慈祥的老太君话毕,轻轻来到蒲团旁,再次盘坐下去,拇指掐动手中的念珠,口中喃喃自语,再次诵经。
只是,她如此的虔诚信佛,不知道是为了那个他不屑一顾的儿子祈祷平安,还是为了洗刷她身上的罪过。
在一旁的婉姨看来,更倾向于后者,念经诵佛已经是老太君的习惯了。
每次在家族处决人,她都会在这座佛堂前,焚香沐浴,诚心念经三天。
尤其是五年前老太爷走了之后,她几乎就呆在佛堂内一个多月。
在婉姨的电话拨出去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叶先儒便颤微着走了进来。
他的身上带着雨水,显然是赶路所致,或许因为心虚,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
“妈,您找我?”
叶先儒冷不丁的问了一句,尽量表现得平静一些,不想露出马脚。
他知道,一旦叶先贤出事,老太君必定会寻他前来问话。
因此,他在事前就做好了应对的准备,神色倒也没有慌乱起来。
“你先坐下!”
老太君停下手中的念珠,指了指一旁空出来的黄色蒲团。
叶先儒闻言,只得上前,颤微着盘坐在那蒲团上面。
期间,他还忍不住扫视了一眼老太君的神色,发现没有什么变化,心中稍微一松。
毕竟袭杀叶先贤,可不是一件小件,这件事情在叶家乃至省城,必定引发巨大的震动。
等叶先儒坐下后,老太君才问道:“先贤的事情,是不是你背后瞒着我做的?”
叶先儒心中一惊,难道这件事情,已经被老太君知道了?
尽管心起波澜,不过叶先儒还是一脸平静,装疯作傻道:“妈,大哥出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啊!”
这番说辞,他事前就筹备许久,以便以应对老太君的质问。
“你还说你知道?叶兴国都已经上来兴师问罪了!”
老太君尽管语气严厉,但是也看不出生气的模样,在她眼中,叶先贤的死不算什么,叶家的稳定才是重要的。
叶先贤的死,如果确定是他们这一边干的,那么不仅触怒了叶兴国,就连那名中立的大族老恐怕也会改变态度。
这也是她一直以来,都是用一种温和的策略,慢慢剥夺叶先贤手中权力的原因。
“妈,我真的没有,我就算和大哥不和,也不至于干这种事情!”
叶先儒矢口否认,尽管心中害怕得要命,但是表面还是极为冷静,没有露出半点马脚。
老太君瞥了一眼,将手中念珠收起,继续问道:“真没有?”
“没有!”
叶先儒再次否认。
老太君沉思了一会,才缓缓道:“你,先回去吧!”
她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虽然明知道叶先贤陷入危机,但从她的神情上,看不出一个母亲该有的紧张和担忧,反倒是眼神深处,有一丝释然的神情。
尽管叶先儒掩饰得很好,但是她怎么看不出这个儿子眼神深处的紧张和慌乱?
只是,她也不愿意戳破对方,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她心底本能的选择顺水推舟。
她不愿意承担杀子的名声,但叶先儒一旦动手,她也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选择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