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时间匆匆而过,出乎意料的是,这段时间里玄天宗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平静得有些可怕!
这是很反常的行为,正常来说既然选择动手,那便是应该一鼓作气,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对手击败,怎么可能突然间停手,给对手反应的时间呢?
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戛然而止,若不是玄天宗后力不济,那便是在憋大招,酝酿着更为猛烈的风暴!
唐皇李君临的谕令已经下达,附近州郡的兵力正在源源不断的向着长安城汇聚,防备的正是玄天宗。
薛破天的“铁浮屠”也并没有撤走,就在长安城外就地扎营,随时可以披甲执锐,上阵杀敌!
“铁浮屠”纪律严明,但为了不惊扰百姓,击退白衣们之后便没有选择入城,这同样也可以在敌人来临时迅速反应,不至于被动。
朝堂之上,关于玄天宗的对应之策,相关的争论已经持续良久。
这段时间里,基本上分为两派,以“枪神”林业和薛破天为首的武将们坚持将战争进行到底,一定要与玄天宗争个不死不休!
至于文臣们相对都显得比较冷静一些,玄天宗此番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是唐国同样如此。而且继续下去的话,唐国不一定能赢,在他们看来,最好的方法是议和争取时间。
既然继续打下去的话谁都讨不了好,那么为何不及时止损呢?
左都御史元稹道:“陛下,依臣所见,眼下形势实在不宜继续与玄天宗死磕下去,毕竟如今南蛮和西荒入侵,国境之内叛乱迭起,还有着来自北漠佛国的压力,值此内忧外患之际,与玄天宗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打持久战会令得我唐国陷入泥潭,不能自拔啊!”
话音落下,便是有着不少官员纷纷附议。
“枪神”林业出列,先是瞥了元稹一眼,然后对着唐皇拱手道:“陛下,依臣所见,袁大人此言大错特错!”
“那玄天宗的狼子野心如今已经是路人皆知,此番若是不能彻底击溃它,那么恐怕等不到来日,我唐国便会迎来厄运!”
元稹冷笑道:“林将军只看到眼前的威胁,却是没有看到继续争斗下去的话,动摇的是我大唐国本。”
“再者说了,那玄天宗虽然是道门魁首,但我唐国也不是能任人拿捏的,若是他们孤注一掷,必然会令得其他教派趁虚而入,相信这种情况他们也不会愿意看到的!”
“所以说,暂时止戈对于双方都是好事。为了一时意气罔顾国本,实则是落了下乘!”
他话语里阴阳怪气,暗讽林业只知争斗,却是目光短浅,看不到背后的问题。
“哼,不过是一介匹夫,终归是只知以力服人,粗鄙得很!”元稹在心中如此想着,表面上却是一副为大局考虑的作派。
林业也不惯着他,冷哼一声,道:“玄天宗白衣攻城时,不知道元大人在做什么?如今却是在这朝堂之上夸夸其谈,当真是牙尖嘴利啊!”
这角度算不得刁钻,却是事实,而偏偏元稹对此无法反驳。
白衣们攻城之时他自然也收到了消息,事实上,朝堂诸公又有哪一个不是耳聪目明之辈,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知晓呢?
但是他们大都选择了观望,朝堂之中党派林立,势力错综复杂,各方之间利益纠葛,他们忠的其实不是君,而是坐在龙椅之上的那个人!
这其中是有着很大区别的,坦言之,即便龙椅上坐着的是太子建元,对他们而言只要利益足够,便是可以接受的。
此时兵部尚书出列,道:“启禀陛下,如今长安城守军在先前一役中折损严重,理当休养生息,不应再起战端啊!”
林业闻言皱眉,正欲出言,却是见到薛破天出列,环顾全场,道:“诸位是不是忘记了什么,这场仗不是我唐国要打,而是不得不打!玄天宗已经挥起了屠刀,若是此时还不反抗,难道等着亡国灭种吗?”
兵部尚书正要反驳,却是见到薛破天凌厉的目光扫来,其中蕴含着无尽的寒意,令得前者不禁心中猛得一颤。他在朝中待得久了,平静的日子也享受得久了,而薛破天可是连年在外征战,身上的凶戾之气是不加掩饰的!
震慑住了兵部尚书之后,薛破天继续道:“诸公在长安平静太久了,恐怕早已经忘记了战争是什么!那不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是需要千千万万将士们的鲜血和生命去守护的疆土,这种时候,我们不能退了,一旦退了,便是再难有反击的机会!”
“说句不好听的,那玄天宗早已经将我唐国视为砧板上的鱼肉,就等着开水下锅,大快朵颐呢!如今说什么议和,当真是可笑至极!”
左都御史元稹皱眉道:“薛将军待如何?”
薛破天朗声道:“一个字,战!”
“尊严是打出来的,不是讲出来的!即便是道门魁首又如何,我唐国屹立这许多年,可曾怕过谁?”
林业拍手称快,道:“说得好!”
身为一个热血男儿,敌人都欺负到你的头上来了,这口气怎么可能忍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