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餐厅出来，街道上这会儿没有什么人，也没车辆，道路两旁宽阔。
黎幸被一路扛着抱出来睡意也早已经消散。
楼崇将人放下来，把外套披在她肩膀上，垂眸视线看着她，最后一次确定问她，
“是清醒的吗？”
他歪了歪脑袋指着旁边的民政局。
黎幸看着他，点了下头，
“嗯。”
清晨的空气湿润清凉，空气里带着点微微的香气，好像是桂花开了。
但这个时节也不是桂花开的花期，好像有些过早了。
黎幸仰头看前面的桂花树，绿色的枝叶上冒着点淡黄的小花瓣，
“桂花开了，外婆也很开心。”
她指了指边上的桂花树，话说的有点没头没尾，但楼崇却听懂了。
他转头视线看过去，目光停留在花树上几秒，没有再说什么，牵起她的手，往民政局那边过去。
这个点民政局很清冷，基本没什么人。
两个人一进门，只有一个清洁工阿姨正在大厅打扫。
大厅一面是办理结婚的，一面是办理离婚的。
楼崇牵着她往前面写着结婚的指示牌那边过去。
“哎，走错了。”
身后打扫卫生的大妈开口，拿着扫帚指了指旁边写着离婚入口通道的地方，
“离婚在那边办。”
“……”
黎幸沉默了一下，有些尴尬的抬眼看了看楼崇。
楼崇脸上没什么表情，转头看了眼那边的热心大妈。
大妈被他的眼神看的微微愣了下，也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立刻道歉，
“不好意思啊，我以为这么一大早过来的，都是办离婚的。百年好合百年好合啊。”
“没事，谢谢阿姨。”黎幸开口道。
楼崇没理会人，直接拉着她去前面办证。
还没到早上九点，不算真的上班，柜台那边的工作人员才刚刚到，看见两人进来愣了愣，
“这么早？”
楼崇面色平静，嗯了声，拉着人在柜台前坐下，把两人的证件户口都交上去。
工作人员看了看，两个人的证件照，又盯着黎幸看了眼，
“自愿登记结婚？”
楼崇抬眸，视线扫过去。
黎幸：“……”
工作人员警惕的往椅子后面挪了挪，清了清嗓子，又重复了一遍，
“女士，请问您是否是自愿前往登记结婚？”
“是自愿的。”黎幸开口，侧头看了眼身边的楼崇，弯了下唇角，看着工作人员开口，
“我们相爱很多年了，我愿意嫁给他。”
楼崇没说话，侧眸看了她一眼。
工作人员看了看两人，又检查了一下证件，点头，
“行，去里面拍登记照。”
“谢谢。”
黎幸起身，跟着楼崇一起往里面拍照的位置走。
拍照的工作人员看见两人倒是没说什么，只调试了下相机，看了看两个人的衣服，问，
“里面有衣服，要换吗？”
黎幸身上是蓝色的长裙，她低眸看了眼，刚准备说话，一旁楼崇淡淡开口，
“不换，就这样拍。”
他说完，拉着黎幸到前面拍照位置。
工作人员拿起相机对着两人，在镜头后开口，
“两位新人笑一下。”
黎幸有些紧张，手掌握得有些紧，露出个有些僵硬的笑。
楼崇盯着镜头，脸上没什么表情，闻言拧了下眉，
“非要笑？”
工作人员被问的有些莫名奇妙，想了下说，
“也不是，但登记结婚嘛，肯定是开心点好。”
黎幸也抬头看了看他。
楼崇沉默了会儿，朝着镜头挤出个有点奇怪的笑。
“……”
“……”
“呃，”工作人员从相机里看了看，还是开口道，“你们还是自然点吧。”
楼崇收起笑，望着镜头，快门闪动前，他伸出手不动声色的圈住黎幸的手掌心。
——
民政局效率很快，上午结婚的就他们一对新人，很快就拿到了红本本。
红本本上面的两个人看着镜头，样貌是好看的，但都各自表情有些僵硬。
楼崇接过结婚证，打开看了眼，似乎还挺满意的。
黎幸也盯着自己手里那本看了看，唇角很轻地勾了勾。
从民政局大门出来，车就停在前面位置，坐上车，楼崇忽然开口，
“把你那本给我看看。”
黎幸微愣了下，“不都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