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王颤巍巍地展开圣旨,眼睛里流下两行热泪,“遵命。”
待广平王离开,书房中只剩赵玉懿和建明帝。
赵玉懿咬了咬唇瓣,向建明帝磕头认错,“儿臣方才不该顶撞父皇,请父皇责罚。”
“罢了。”
建明帝看着女儿明艳的面孔,只觉得她愈发不一样了。虽然骄纵,但是却懂了许多深层次的东西,这让他生气的同时也刮目相看。
他道:“我知道你生气的原因,当年你王叔他和你母妃……”
“父皇是说成南王吗?”
赵玉懿提起这个人态度就冷冰冰的。
见状,建明帝也不再重提,将她扶起来道:“我是天下共主,也是你的父亲,你母妃的丈夫。这件事,会有交代的。”
“多谢父皇。”
赵玉懿鼻酸。
她憎恨赵晖,那件事之后,再也没有叫过“王叔”。难得父皇体谅,赵玉懿扑进建明帝怀里,呜咽起来。
*
与此同时。
郓州。
当周海、傅如镝和广平王等人同时出现在成南王府,赵晖便知自己大限将至。
何无恙不知所踪,他的头疾一天比一天严重。
赵晖甚至觉得,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好久不见,王兄。”
“老七……”
广平王这段时间眼睛都哭肿了,他望着憔悴虚弱骨瘦如柴的弟弟,扶着他手臂问:“你何苦至此啊!”
赵晖苦笑。
“哥哥身上的肉……若能分我一半就好了。”
他掸掸华贵的衣袖,那金线上的细小珍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却依旧遮不住他干瘪的皮肤和突兀嶙峋的骨头。
广平王听见这话,呜呜哭泣。
周海轻咳两声,掏出圣旨,“成南王,接旨吧。”
成南王一看广平王的态度,就知道事情已无回旋余地。他并未急着下跪,目光幽幽地看向傅如镝,问:“按理说没有线索,是我小看你了。你当真将丹阳道人和梁原给抓住了?”
“王爷,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傅如镝轻声道。
说起来,丹阳道人落网,梁原的弟弟喊茅而死,恰巧被傅娇目睹,都是因果。
成南王认命了。
他神情冷漠,脊背笔直跪在的地上,扬起下巴,自有一身皇室傲骨,命令周海:“宣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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