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马超感觉到了曹彰是在嘲笑他和马腾,恼火地喝问着。
“当然是笑你们夜郎自大,不自量力,还有目光短浅,送到你们面前的好处不要,却要自寻死路!”曹彰收起笑容,冷眼怒视着马腾和马超说道。
马云禄听了曹彰的话,着急地劝说着他:“曹公子,你不是答应我进城以后不惹恼我爹和我大哥吗,你刚才怎么可以这样说他们!?我爹说了,朝廷和李傕征战了多年,都是互有胜败,李傕坐拥长安多年,手下兵马数万,又岂是朝廷可以轻易剿灭?!我爹就是不想趟你们的浑水罢了!”
“马姑娘,我无心冒犯你的父兄,我只是实话实说!谁说朝廷不能剿灭李傕?我从长安来之前,就刚刚大败李傕,击杀了他数万西凉军。现在李傕兵马不足两万,长安已被我大军四面环围,破城指日可待!”曹彰带着几分傲气地指正着马云禄。
“你说什么?你击败了李傕?”马腾不敢置信地看着曹彰。
几年前,马腾曾经有机会进驻长安周边,更得到了李傕、郭汜的封赏。
后来他与韩遂因为利益问题,和李傕、郭汜开战,最终却是败北,不得不退回凉州。现在提起此事,他还是耿耿于怀,他自然无法相信曹彰能够击败李傕。
“击败李傕又不是一件多难的事,我又何须骗你?!你肯定也有斥候在随时探听长安的战况,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也就能收到战报,自然知道我所说的是真是假!”曹彰镇定地回答道。
马腾和马超对视一眼,两人都微微点头,虽然曹彰的话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他们也明白,曹彰没有必要,也不敢用这样的谎言来骗他们。
“我知道马将军之前拒绝接受朝廷的招安封赏,是不确定我和李傕到底谁能获胜,所以只想隔岸观火,明哲保身。免得万一我打不过李傕,最后撤回中原,李傕却要报复将军,让你徒增麻烦,对吧?”
“可现在李傕大势已去,将其剿灭只是时间问题。我此时来找将军,实在是一片好心,送将军一份唾手可得的功绩和朝廷爵位。马将军却冷脸拒绝,要把这份好处推出去,更公然和朝廷作对,拒接圣旨,甚至还要击杀天子使者,这分明是引火上身,我说他目光短浅,自寻死路,又哪里说错了?”
曹彰见自己的一席话,已经对马氏父子起到了一定震慑的作用,继续侃侃而谈,提醒着马腾。
“你既然凭一己之力能胜李傕,就更不需要我们的助力了。我也不稀罕你们给的封赏,你还是请回吧!我才不相信你会有那么好心,平白无故送我们爵位和好处!”马腾的口气缓和了许多,但依然对曹彰下着逐客令。
“我与马将军非亲非故,自然不会平白送好处给你们,我这样做自然是有我的目的!我要的是凉州乃至整个关西、关中的稳定!”曹彰听了马腾的话,却没有反驳,反而顺着对方,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李傕盘踞长安乃至整个三辅地区多年,鱼肉乡里,残害百姓。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李傕被剿灭之后,急需一位有名望之人来镇守。”
“马将军颇有名望,素有善名,百姓归心。若由马将军坐镇雍州,定可保一方平安,让饱经军阀洗掠和战火摧残的百姓可以重新过上安稳的生活。”
“天子和我父亲,都极为看重马将军的才能,绝无加害马将军之意,是诚心希望马将军可以坐镇雍州,统领三辅,还关中百姓平安。”曹彰继续地劝说着马腾,表达出了朝廷重用他的态度。
“你的意思,天子的圣旨,是要让我做雍州刺史?”马腾有些不敢相信地向曹彰问道。
“正是!马将军,还不快起身接旨?”一直不敢说话的钟繇,听出了马腾语气的松动,赶忙开口催促着马腾。
马腾被曹彰和钟繇的连番鼓动有些心动了,迟疑着站起了身。
马超看出父亲有跪拜接旨的打算,迅速将宝剑收起,退回到马腾身边,着急地说道:“父亲,冷静,千万不要被他们的花言巧语哄骗呀!”
“他们说让父亲担任雍州刺史,但您别忘了,凉州还有韩遂、雍州还有梁兴、张横等十数家军阀。韩遂与父亲争斗多年,乃是我家仇敌,梁兴、张横等也自行割据多年,他们又岂会甘心看着父亲一家独大?”
“我看他们分明是故意给爹一个雍州刺史的名号,却要挑起韩遂等人的嫉妒,引关西群雄内斗,他们再坐收渔翁之利!”马超提醒着马腾。
马腾缓缓点头:“孟起(马超的字)说得有道理……”
曹彰却不容马腾的话说完,直接就开口道:“谁说朝廷要让马将军与韩遂和关西诸侯内斗?朝廷早已有了安排,将任命韩遂为凉州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