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宴厅后门的是扎满彩花、彩灯的巨大走廊;走廊大约五米宽,上空扯满了金丝和红线,挂着五颜六色的彩球和彩灯;两边走廊挂壁还张贴着各式各样的彩画,有双子嘻嘻图,有龙凤吉祥图,有飞天美女天使图,有众星拱月图。
走廊的左边是乐队,右边是也是乐队,不同的是,一边是纯音乐,一边是歌唱和舞蹈。乐队的外围是守卫的王宫侍卫,个个精神抖擞,人人英姿飒爽。
再向宴厅的四周一看,站岗的哨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十步一队巡逻。再向远的地方还有游动的巡逻队,他们都是荷枪实弹。军人的岗位没有空缺,只有轮岗和换哨。杨沫沫不禁心中嘲笑:这是嫁女儿吗?
不过,杨沫沫的疑问也不是没有答案。他早就听说二十年前,也是王子婚娶,公主婚嫁。可是当天新娘却被人调包了。也许是喀巴萝害怕旧事重演吧,才搞得这样的严肃与庄重。但杨沫沫总有一种压抑感。
对于杨沫沫来说,时间仿佛很漫长,好像已经经历了几千年。杨沫沫害怕时间来的太快。他想今夜他该怎样面对清纯真诚的郎布特。他不想欺骗她,但又不得不欺骗她。
他的心里早已装满了柳依依。即使有人强硬的挤进来也是只能躲在柳依依的背后。除了柳依依,一切硬塞进来的东西都是阴影。杨沫沫不想活在阴影里。
他痛苦极了,不知道如何是好,该怎么办了。他这才有了一个深刻的理解,人到困境,这的确是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无可奈何,无能为力。杨沫沫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仿佛一个没用的人。此时他呐喊,千呼万唤,依依你在哪里?帮帮我!救救我!我是一条搁浅的鱼,垂落江河的蚂蚁,掉进陷阱的猛虎,落入罗网的鸟儿!
杨沫沫正在痛苦悲伤,胡思乱想之时,公主郎布特悄悄的就站在了杨沫沫的身边。
郎布特挽住杨沫沫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膀,半闭着眼睛,好像没有睡醒的样子,问:沫沫早,我的眼睛像坠铅!睁不开呢!
公主,你该多睡一会儿!杨沫沫勉强装出欢笑,心里却苦若黄连的道:今天你还有很多的客人要应付。
你呢?真羡慕你!波澜不惊的样子!郎布特忽然睁开眼睛雪亮的问:是不是你们男人都是大海,女人在海里永远也找不到边际。你说沫沫,这是幸福还是迷惑?
你感觉怎样就是怎样!杨沫沫随口回答:可是我不是大海。我是一碗水,清澈见底!
呵呵呵呵,……郎布特忽然欢快的笑了,声音震荡着王宫广场,几只鸟儿落在旗杆上也欢快的附和着高唱。半晌,郎布特止住笑,问:你说我是一碗水还是一盆水?
你是一眼泉水,流进碗里就是清澈见底,流进盆里就不是清澈见底了,因为它是用来洗净污垢的。碗水是用来喝的,它可以滋润你的心田。
啊?郎布特蓦然一惊,点着杨沫沫的高挺的鼻梁问:有你这么解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