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仔一愣,立即点头,果断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哭得像死了亲爹似的:“是是是,我也很伤心……”
阿非继续揉着他的头,用脑门抵着他的太阳穴:“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不、不是我啊……”路仔的脸瞬间惨白。
“老子知道不是你。”阿非牢牢抓着他的头,“是外国人干的……所以,你和你手底下的人,谁敢给鬼佬干活,就是砸杨家的场子,懂吗?”
路仔腿一软,差点儿给阿非跪下。
“知道知道!”路仔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声说,“别说是人了,就是一条狗,我都不让它给鬼佬守大门!”
“行。”
阿非拍了拍他的脑袋,终于松开了他。
路仔陪着笑脸,搓着手,眼巴巴地望着阿非。
他倒不是想要钱,只是想让这帮人赶紧走。
阿非遂了他的心愿,但临行前瞥了眼沙发上受惊不轻的女人,随口说了一句:“马子不错。”
路仔的笑僵在脸上。
阿非和他的兄弟们大笑着离开,嘴里念叨的尽是污言秽语。
房门被关上,女人心惊胆战地看着路仔,颤巍巍地提醒:“我、我们就要结婚了……”
路仔刚被吓得不轻,如今又有一顶绿帽子随时要砸下,他瞬间被愤怒包裹,一把甩开女人的手,随手捞了件外套,怒气冲冲地冲出家门。
大概半个多小时以后,一户与任何势力都没有关系的老旧木门被踹开。
来人不由分说先把餐桌掀了,碗碎了一地,刚熬好的白粥洒得到处都是。
“你、你们干……”
男人刚把妻子护在身后,就被路仔一把卡住脖子,拎小鸡仔似的拎到自己眼前,然后一拳撂倒。
他红着眼睛,踩着男人的手,狠狠地碾着,完全不在意男人的手下是否还压着碎瓷片。
“啊——啊——”
男人吃痛惊叫。
路仔踢了他一脚。
这一脚踹在他的胸口,把男人的惊呼踢得粉碎。
“记得,敢给外国佬干活,老子宰了你全家!”
路仔说一个字踹一脚,等他一句话说完,男人的嘴角已经渗出血来。
“记牢没?”
“记、记……”男人极其虚弱地发出声音,“记……住了……”
路仔蹲下来,脸上挂着病态的笑。
他看着男人惊恐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脸:“兄弟,你不要怪我啊,这是杨家的吩咐,我也不敢不听啊。”
男人惊恐地摇头,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这样才对嘛。”路仔站了起来,“我们走!”
没有人去关房门,男人亲眼看着他们闯进了邻居老太太的家里,也不管她有没有能耐出去干活,同样的流程又来了一遍。
血,顺着男人养家糊口的大手蜿蜒流出,染红了墙角的米袋子。
他不是今晚唯一的受害者。
也不是只有今晚在发生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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