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陆城可不好打啊,城高墙厚,听说城中还有阵法,一时半会恐怕打不下来,我得做好长期围困的准备,没有充足补给可不成。”
陆烈看了对方一眼,笑意晏晏道:“苍镇抚放心,再高的城也架不住人多,咱到时说不得还有援军呢。几位所言甚好,我军还是继续攻击北军为妥,彻底吃掉这股力量,省得如苍蝇一般在旁边吵吵。不知哪位可愿率先出击。
丘林鹤往后一躺,头靠在椅背上,阴阳怪气道:“这次我丘林家前出南线死伤甚多,实在没有余力再攻北军。”
陆烈心中恼火,这丘林家前次为了抢功,主动揽下了攻击南线的任务,自家手下不行,中了吴亘埋伏,被一群成军没多长时间的羸弱之军打成那个样子,还好意思甩脸子。
正愤懑不已时,古阳思微微一笑,“丘林兄的军马此次受了些折损,是得休养一番方可,这样好了,我古家愿充任前锋一职。”
苍奕在一旁亦是附和,“我苍家也愿出兵。”
丘林鹤心情好了些,忽然转头看到一旁的慕容羽蔷,不由脸一沉,“这是军议,某些人自去看好粮仓辎重即可,没事敷敷粉、画画眉、点点唇,何需来此凑热闹。”
慕容羽蔷脸色铁青,“丘林鹤,你自家兵弱,被人家打了个落花流水,不思复仇在这摆什么脸子。”
丘林鹤冷冷一笑,“我家兵弱,来来来,把你慕容家调来试试,让诸位看看什么是强军,到时候不要哭哭啼啼求饶就成。”
“丘林鹤,我看你是真想找死。”慕容羽蔷此时反而平静了些,指尖有冰凌出现。
“算了,两位也别在这斗嘴了。如今从召勤城中传出了各家同意改制的诏书,唯独我六家没有,说明姬家与我等已无半分讲和的余地。这个时候,我们就不要相互内斗了。”巴洪一脸愁容,在一旁劝解道。
“哼哼,巴兄,你那剩下的一万人什么时候出兵啊。咱都快打到寒陆城了,耶第原业已无忧,何必还呆在彼处。”丘陵鹤一脸冷笑,全然没有领对方的情。
巴洪脸色一沉,自己本想做个和事佬来着,没想到今日丘林鹤不知吃了什么药,逮谁咬谁,“可以,请丘林兄派人守护耶第原,我自会带巴家人马冲锋在前。”
眼见三人要闹僵,陆烈刚准备出声缓颊几句,忽然门外有军情上报。来人将一个圆筒放于帅案上,附于陆烈耳边低语几句。陆烈闻言赶紧打开圆筒,从里面倒出了一摞纸。
等一一将纸展开放于案上,陆烈扫了几眼,忽然脸色一变,赶紧拿起后面的纸细细察看。
古阳思看出有些不妥,起身走到帅案前,轻轻拈起一张纸,粗粗扫了一眼,神情骤然严肃,转头看了一眼,却是没有说话。
被两人如此古怪举止所吸引,一时间所有人都围拢过来,等看完这些纸,古阳思率先开口相询,“陆盟主,此密信从何而来。”
陆烈眉头紧皱,将手中的纸交给一旁的卜宽,“乃是士卒从河中浮尸所得,据他们所言,死尸是信使打扮,不知为何掉入河中,若不是他们正好打捞河中沉木,恐怕还难以发现。”
古阳思点了点头,手中折扇轻轻敲着掌心,边走边说道:“北军向姬夜发信,准备长途奔袭,秘密偷袭我们的粮道,竟然连地图都画好了,最远都切到了耶第原东面。
吴亘是想借此阻滞我们前出,扰乱我后方,坏我军心,呵呵,可他也不想想,跑这么远的路,得派出多少的人才能断我粮道。”
“一支精兵足矣。”卜宽忽然开口,从帅案拿起一张图,上面清楚标明了联军补给线上的几个重要粮仓,连守卫的兵力也大略写出,还重点标明了可以攻击的几处节点。
大家都是领兵之人,自然看得出这张地图做得实在是详细,很多小路联军都不一定掌握,对方却也标明,这就让人有些心惊了。
“对方既然对地形如此熟悉,足以避开我斥候,偷袭粮仓戍卫军卒。”卜宽面带苦笑,看了陆烈一眼,“还有就是,吴亘有一支义鹘军,配有当扈鸟和飞梭,高来高往,袭击粮道易如反掌。”
众人闻听卜宽言语,皆是吸了一口冷气。吴亘有此利器,真得可能断掉联军的粮道,到那时北军再据城死守,联军粮草不济,岂不未战自乱。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