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边流泪一边看信的师叔林玄真,坐在一旁的许正道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对他而言,那位魂穿前刚过世的师尊,他其实感情并不深。
真正跟师尊感情深的,是被他取代的那位原主。可承继原主肉身,原主身上的因果,自然也一并转嫁予他。看到此情此景,他又岂能一点不动容呢?
好在看完师兄留给自己的遗信,情绪慢慢平复下来的林玄真,深吸一口气露出几分苦笑道:“阿正,让你见笑了。看来这些年,你也没少吃苦受罪啊!”
“师叔,你言重了。早前年龄小,不太懂事的时候,有师尊细心照顾。等师尊走后,我年龄也不小。待在山里隐居,吃穿用度也不愁,比山外百姓日子好过多了。”
“行吧!师兄信中也说,你打小沉稳懂事,能继承他的衣钵。眼下既然来了,那师叔也会代师兄好好照顾你。虽说我混的也不怎么好,但庇护你一二还是没问题的。”
可令林玄真意外的是,面对他的诚恳许诺,许正道却摇头道:“多谢师叔!只是此番我来这,并非投奔师叔,而是另有要事。相比这里,我更愿意待在内陆。”
“为啥?担心师叔养不起伱吗?别看我这医馆面积不大,但生意还是不错的。我无儿无女,等百年后这医馆自然也是你的。你还想着回去做什么?”
见师叔一脸不解,甚至还有些不满的表情,许正道只能苦笑解释道:“师叔,我在内陆的情况,跟你想象的不一样。眼下我已经从云雾山搬出来,住到城里去了。
虽然没工作,但养活自己肯定没问题,而且我在城里都买了两套房,也习惯待在京都的生活。事实上,如果你将来不反对,我都打算接你回京都养老呢!”
说着这些话的同时,许正道也把靠打猎跟行医赚钱的事,跟这位师叔说了一下。听完这些解释,林玄真想了想道:“在那里,还有你舍不得离开的至亲之人吧?”
从这话里,许正道多少能听出,师尊在信里应该跟师叔说过自己的出身,并未犹豫的道:“也不尽然吧!可血脉之亲,割舍不断。况且,这里的生活并不适合我。”
“等你多待一段时间,你就会明白这里的好。虽然我不知道,内陆那边眼下是什么情况。但我相信,眼下的京都甚至其它地方,应该都没这边热闹繁华吧?”
对于这样的话,许正道却微微一笑道:“师叔,你觉得我在意这些吗?虽然师尊说过,我拜他为师并不意味着出家当道士。但我习惯了这种生活,暂时不想改变什么。
若我真贪图享受,凭我现在的能力,赚钱于我而言,真不是什么难事。师叔,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但此地非我乐土,我更愿意待在皇城脚下当一世俗之人。”
见许正道态度坚持,林玄真想了想道:“之前你说来这,并非特意来寻我,还有其它事?”
“嗯!此事于我而言很重要,但要想办成此事,怕是难度也不小。”
“哦,那方便跟我说一下吗?”
“对师叔,我自然信任。此番我来此,是为寻仇而来。”
此话一出,林玄真表情瞬间凝重道:“什么?寻仇?是咱们玄医门的死对头吗?”
对传承久远的玄医门而言,虽然靠医术闻名于江湖跟武林。但有些人,对玄医门崇敬有加,却也有人视其为死敌。正因如此,玄医门行事一直很低调。
那怕在香江开起医馆的林玄真,也不敢悬挂玄医门的招牌。一来,他确实医术不精,怕败坏昔日玄医门的威名。二来,也担心死敌找上门,届时又拼个你死我活。
虽然师尊没提过,玄医门的生死仇家有那些,可许正道还是摇头道:“师尊与我隐居云雾山多年,我出山隐居京都也深居简出,自然不可能招惹什么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