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直沉默的李立仁忽然冷哼一声,冷厉的目光俯瞰着沈独,沉声道:“杀人灭口,残杀同僚,如今又给陈家安上贩卖私盐的罪名。”
“沈独,你好大的胆子!”
“莫非你以为在座的都是愚昧无知的蠢货不成?”
“还是你觉得,伱这点微末伎俩可以瞒天过海?”
“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说话间,周身散发出一股凶悍的气息,向着沈独压迫而来。
锐利双目宛如翱翔抓捕猎物的大鹰。
看似温和的面容,此刻却露出威严之势。
沈独那点手段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来,没几个人是傻子。
他讨厌坏规矩的人!
若是寻常人,在这股气势的压迫下,不说吐露心声,亦会面露惧色。
沈独面不改色,沉声道:“大人,陈家贩卖私盐,罪证确凿,绝无私安罪名之事,下官正是心怀王法,才会前往陈家。”
“陈家尚有人证可证明此事……”
李立仁出声打断了他,似笑非笑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
“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狠辣手段,倒是小瞧你了。”
话音一落,李立仁面色骤然一冷,手掌拍案,喝道:“来人,将沈独收监,待查明一切后,依律处置!”
李立仁冷峻的面孔上浮现一丝戏谑,冷声道:“你若逃了,尚有一线生机,但你蠢就蠢在自作聪明,自己回来。”
魏泰叹了一声。
他就知道会是如此。
六扇门讲律法,但这门中之人,却不会讲道理。
堂外早有两名红衣捕快在等候,听到命令,立即走入,便要擒下沈独。
虽说沈独凶名在外,但此刻可是有诸位大人在此,他们就不信沈独还敢反抗。
沈独面色一正,拱手看向上方的冯金元,沉声喝道:“总捕大人,难道这就是朝廷的六扇门吗?”
沈独眉宇间浮现几分凛然,委屈,大声道:“下官不过依律行事,舍命办案,如今却反倒要承受牢狱之灾,敢问是何道理?”
“下官自知武功低下,身份卑微,在这青州亦无权无势,反抗不得,若是想杀,下官也只能束手就擒。”
“可下官心中不服!”
一字一句,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围聚在院外的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心中震惊。
好胆!
诸位大人当面,敢说出这番话,摆明了就是在顶撞各位大人啊。
无论陈家一案当中究竟有何冤情,此话一出,外界之人也只会替沈独鸣不平。
外人只会以为是六扇门中有人与陈家有所勾结,所以这才刻意打压。
这风声一旦传出去,六扇门的名声就更臭了。
就连总捕大人,也会背上一个昏庸无能的名声。
李立仁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他本来没将沈独放在心上,在他眼中,即便沈独升任了金衣,也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小人物。
如今看来,还真是有点小瞧他了。
这时,沈独忽然更进一步,一把取下头顶官帽,眸露精光,顶着李立仁的威压,身上释放出一股先天独有的气势。
冯金元双目一凝,面露惊色。
先天!
这小子突破先天了?
魏泰更是震惊无比,他很清楚,在他离开之前,沈独还只是通脉。
沈独手托官帽,眸光闪动,声若洪钟:“若六扇门是如此,那下官甘愿辞官!”
“也免得诸位担上陷害同僚之责!”
李立仁眼眸微眯,双目中逼出一线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