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会在这里。</p>
一首诗换了两碗面条！</p>
真够大方的。</p>
“方明华？”李丽看到他神色有异，低声问道。</p>
“这是查海生写的，你看他最后签名虽然用钢笔抹了，但还能看清海子两个字”</p>
李丽拿过去又仔细看了看，果然依稀看见签名。</p>
“同志，刚才那个诗人两碗面钱把这首诗卖给你，我能不能用两碗面钱买下？”方明华对老板说道。</p>
老板听了倒是很爽快。</p>
“拿去吧，你是杂志社编辑拿去发表，放在我这纯粹糟蹋，钱我也不要，免得说咱首都人民小气！”</p>
但最后方明华还是坚持多付了两碗面钱，吃完饭后拿着这首诗出的面馆。</p>
“方明华，伱现在是不是想去找海子？”李丽问道。</p>
“对，去找他！”</p>
两人又折回政法大学，直奔教职工宿舍楼。</p>
这次里面好像有人。</p>
方明华刚准备敲门，突然听到里面传出一个姑娘银铃般的笑声：</p>
“老师，你说你给我写的诗呢？”</p>
“写好了，你听听。”</p>
紧接着传来海子那并不标准普通话声音：</p>
《你的手》</p>
北方</p>
拉着你的手</p>
手</p>
摘下手套</p>
她们就是两盏小灯</p>
我的肩膀</p>
是两座旧房子</p>
容纳了那么多</p>
甚至容纳过夜晚</p>
你的手</p>
在他上面</p>
把他们照亮</p>
……</p>
…….</p>
“老师，写的真好，是送给我的吗？”</p>
“当然”</p>
……</p>
……</p>
两人在谈情说爱。</p>
来的似乎有点不巧？</p>
方明华和李丽对望了一眼。</p>
不过方明华还是厚重脸皮敲门，来一趟不容易。</p>
里面传来椅子不小心被撞翻的声音，过了下才听到海子问道：</p>
“哪位？”</p>
“你好，我是《延河》杂志社诗歌组的主编方明华，想和你聊聊有关诗歌方面的事。”</p>
门很快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瘦瘦的长着络腮胡须的青年</p>
海子。</p>
里面站着一位姑娘。</p>
方明华拿出自己的工作证递给对方，海子看了下，立刻变得热情起来。</p>
“方主编请进。”</p>
方明华进门，第一次见到在海子的诗里，被称为“b”的姑娘，王波婉。</p>
圆脸，很可爱。</p>
王波婉脸有点红对海子说她现在要回宿舍，然后又对方明华他们羞涩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匆匆离开房间。</p>
海子似乎有点尴尬，赶忙解释说那个是他的学生，刚才正在给她讲诗。</p>
欲盖弥彰啊。</p>
方明华自然不能点破，又介绍了李丽：“她是燕大的研究生，也是五四文学社的，刚才我们找了西川。”</p>
他说完，又从兜里拿出那张皱巴巴的纸，递给对方“海子，这是你写的吧？”</p>
海子看了很惊讶：“怎么会在你手里？”</p>
“巧了，刚才我也去了政法大学南门附近的面馆。”方明华就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