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谢公子、王前进,甚至于枕边人杜骄阳相比,邹锦无疑更清楚李胜利的价值。
不到二十的中医名家,不出意外,十年八年之后,谢家要请为座上宾,也不会那么容易,中医名家对于大院而言,也不是那么容易支使的。
这就跟如今史家一样,有事多半是董师出面,能劳动史老出面的人家,真的是不多,可能也就那么两三家而已。
毕竟史老做过领导的保健医,其地位不同,用着的意义也不同,一般人也不会那么没眼色,直接去请史老上门,遇上实在解决不了的病症,只能病家登门了。
在邹锦的眼里,其实也没拿李胜利当做晚辈对待,差不多从陆总的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
当初两人第一次见面,也是在大门附近,今天虽说是为了孙家的求告而来,但李胜利是角儿,谢飞、王前进可以不顾及他的感受,但邹锦不成。
“邹姨,我这可是看您的面子,您不走在前面,陆总我还是不进为好。
我毕竟只是个临时的驻点医生,在这哪有出手的资格?
您是正管,没您给我壮胆,今天这遭我是不能走的。”
李胜利的知情识趣,远超邹锦的想象,昨天老谢跟老王也对过孙家的事。
如今面前这位大言不惭,要做杜家主的李胜利,可不是个省心的人物。
孙家的试探,两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就是不能主动跳出来帮着解决问题。
李胜利的分析不错,谢家、王家也看的到孙家试探的险恶用心,一旦被定为拉帮结派,眼巴前儿就有现成的实例,功劳再大也没用的。
不曾想,孙家的试探,被杜家女婿硬生生就给打了回去,不吃亏有些不足以形容李胜利的手段。
人家稍微试探一下,虽说用心险恶了一些,但也没必要动手就是绝户手段。
孙强可是孙家独子,上手就让人家的独子生命垂危,李胜利的阴狠跋扈,不仅仅是打退了孙家的试探,而且在圈子里,也明明白白的表明了杜家的态度。
招惹我、我就下死手,而且毫不掩饰跟避讳,规避风险假手于人,这种手段根本不算是掩饰,谁都知道是杜家做的,这种跋扈令人心惊,完全不合规矩的。
遇上这样的人家,不管来头多大,都得避着走,太危险,不管大事小情,动手就分生死,过于酷烈了,都是有身家的,这样的光棍汉,谁敢招惹?
听完李胜利的说辞,邹锦也觉着对脾气,她也是一样,不入眼的人物,看也不看,入眼之后,万事可谈。
虽说拔份儿是子弟们的专利,但邹锦这类家长在圈里也不鲜见,一个个都有原则有觉悟,那也不现实。
无论在哪,正经任事的人都是少数,多数人还是以混日子摆烂为主的。
像谢家这样,男人付出女人享福的家庭,在大院里比比皆是。
孙家的请托,走到陆总的大门,对邹锦而言就是很顺利了。
如果按照李胜利的说辞,唯她马首是瞻,那她以后在圈里的影响力可就大了。
邹锦是医护出身,孙强的伤情,她一听就大概明白到了什么程度。
连陆总这边都想着第一时间向外求助,显然,状况是很不乐观的。
这样的伤势,陆总求助于李胜利,这位年轻人还敢来,显然医术也到了一个极高的水准,不然,不可能会是这样的局面。
陆总,跟李胜利说的一样,国内外伤的唯一权威,陆总治不了,那基本就是废了。
自家说什么是什么,李胜利真要这么做,这人情给的就太厚实了。
“胜利,别跟邹姨开玩笑……”
稍微收敛一下已经绽开的笑容,邹锦白了李胜利一眼,怕他瞎说大话。
“邹姨,就跟谢飞带给您的话一样,治伤这事儿,您以后怎么说,我就怎么来。
当然,我在洼里还有一摊,人不能搞太多,不然影响不好。
您先请吧,总要让孙家知道,有些人求告对了,才能救命……”
这话也是李胜利对谢家老妈的提醒,现在这时候,无论是结仇还是示恩,都不是太妥帖的。
等到风雨来了、鞋子落地,许多事才好操作,现在这时候大包大揽,于己不利。
“邹姨省的,你们这些中医啊,秘技轻易不示于人。
要不是邢州的事,我们怕是都被蒙在鼓里,按老谢那犟头的说辞,邢州之事,也让他们看到了你的觉悟,很不错!”
跟觉悟一样,圈子里的夫妻不合也是常态,丁家的冯大姐,面前的谢家老妈,都是跟正主不对付的。
这也是由战争决定的,老一辈的前期战场喋血,境遇好了结婚成家,也就多了选择的机会。
看杜骄阳、谢飞、王前进这类子弟的年岁也很明显,多半都是小鬼子跑了之后出生的,那时候,对于杜家、谢家、王家而言,职位就相对高一点了。
所谓的优选,更多的还是在外表上,人之常情而已,门不当户不对,世界观不同,越往后走问题也是越多。
“您这是高看我了,凑巧而已……”
李胜利的谦虚,也不是虚话,没有统哥一连串的任务奖励,如今的他,依旧还是那个在洼里趴活的小土鳖。
之前惹事,只能求人铲事,如今有了骨伤、割治高级,内科中级,像孙强这样的小事,他自己作下了,自己就能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