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局那个股长谢飞,对彩霞多少有点意思,今年让彩霞去城里转一下?”
一听李胜利说起首长的儿子,赵满奎也收起了懈怠之情。
这门亲事要的,如果女儿能嫁进首长家,洼里赵家可就厉害了。
“妥,白送也成,能有个一男半女,也算是为他家延续香火了。”
在赵满奎的眼里,谢家老子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只有经历过战争的才知道首长们的厉害。
瞪了一眼赵满奎,李胜利算是看明白了,这老货多少还是有点看不上自己,口服心不服的玩意儿。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两人这干亲做的,差了一辈人,在赵满奎的儿女里,他的岁数也只能排老三。
心里不太服气,也是正常的表现。
“白送?
没这道理,我经手的能有白送的东西?
先回吧,记着找杨玉莲,还有给马店集打电话。”
说完李胜利就进了自己的医务室,要给三个村子做规划,就没法攻医书了,如今躲在洼里,事情也渐渐地多了起来。
李胜利虽说不是专职干这个的,奈何听的看的太多,许多奇招妙计张嘴就能来,那可是近六十年总结出来的,拿出来,肯定是无往而不利。
“小爷,听小董说,老史考校你了,给了一般的评语?”
李胜利坐定之后,柳爷就凑了上来,小董给他说了柳家史家此后携手的事,也说了史老对柳家传承人的考校。
知耻而后勇,真正的医家嫡传,到了十七八的年纪,已经开始旁听前辈问诊了,遇上简单的病患,在大人的关注下诊脉开方,也是历练。
李胜利的基础确实薄弱了一下,但这玩意儿没招,只能一个劲的攻书了。
“嗯,基础差点。”
“小爷,知道基础差,您还不闻鸡起舞、悬梁刺股啊?
这玩意儿可真的没有捷径,不破万卷书,哪有夯实的基础?”
听了柳爷的督促,李胜利无奈的拿出了自己的废本子,说道:
“没招啊!
赵满奎刚刚堵我了,洼里、山上村、马店集是咱爷俩的根基之地,还是要好好经营一下的。
今晚我得给三个村子说说规划,马店集贩羊,洼里跟山上村,就是种药、采药、炮制药材了。
柳爷,能不能弄几个老药工来,洼里跟山上,怕是没有趁手且合用的药工。
单指着采药,挣钱太少,直接出可用的成药,挣的才能多一点。”
一听李胜利张口就要吃掉药材的一条线,柳爷先是比了一个大拇哥,才开口说道:
“这事儿不急,先要看好了药材,药工也是五花八门的传承,不看药材,没法找。
要不就从同仁堂那边找人,咱们多给点钱,普通药材的炮制大差不差的。
这玩意儿北方差不多都是一路货,安国那边有的,同仁堂都会,南派的手法,在北方也不怎么好用,地气不同呀。
药材公司的就算了,他们是杂家,自己也不定明白,只是照方抓药的货色。”
李胜利提到药工,柳爷这边也有话说,药材的炮制,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
直接切片、剁碎的药材无所谓,但有些药材的炮制,就是秘传了,比如附子、乌头、半夏这类有毒的药材。
有不炮制切片一说,也有炮制一说,切片自然用其本性,这没什么可说的。
有毒的药材,如果需要炮制,多半都是秘传,虎峪产草乌,附子草乌出于同株,如果李胜利选择草乌,药工的选择就很有讲究了。
北地的旱半夏,这边也算是产区,这跟草乌、附子一样,炮制就是秘传。
至于火神派比较偏好的生药,说句难听点的,现在这医疗条件,哪有那么多的急重症,想做正经的药商,逃不过炮制这一关的。
“柳爷,这么说的话,咱们这营生可就多了。
雷公炮炙论、药性解、炮炙大法、修事指南、以及本草、药性论、丹溪药性、东垣药性,以及各种补遗都要拾起来的。”
一听李胜利又要来炮制大全套,柳爷无话可说了,自家这位传承人,真是气吞天下了。
上手就玩大的,可玩这么大,没点人手支撑,就凭着他们一老一少,也得玩去……
“爷,差不多得了,您打算在洼里跟山上村弄个炮制局吗?
这玩意儿太大,咱们爷俩可玩不转啊!”
恢弘大气是好的,可以也得有人陪着他俩一块玩,好的药工,跟好的医家一样不好找。
炮制药材,光看书还不够,必须有人指点,没有经验胡乱试验炮制。
一般的药材还好,乌头、附子、半夏之类有毒的药材就不成了,这些药材炮制出了偏差,可是能直接药死人的。
因为炮制失误害了人命,现在跟弄假药差不多,是要打靶、蹲大狱的。
“无非是规划,想的时候都不敢往大了想,咱爷俩想要成事也就难了。
没人不怕,到时候找就成了,你要同仁堂的,我就给你找同仁堂的,这有什么难的?”
听了李胜利的互吹大气,柳爷给了他一个倒三角形的白眼。
秘方,可不仅仅秘在方子上,从药材产地,到炮制方法,制药方法,全都是人为加密的。
假钱,柳爷听说过,假的银票可绝无仅有,早前儿古人的加密,凭的全是脑子,可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