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年关将近,王胜庭这边动作也很快,决定开完会之后,就带着马车去昌平酒厂,只要光瓶的酒上了马车就出发去口外。
李胜利对此也做了补充,这边从昌平的酒厂走了,王胜庭这个老支书,就要转遍京郊附近的酒厂。
村部粮库里的旧衣服也得挑一下,说不定到了口外,一袭长衫也能换一只或是两只羊。
将利益最大化,王胜庭他们不懂,李胜利却很清楚,等贩羊的买卖,经过马店集工农大食堂的转化,成了正经的公对公买卖。
李胜利还想着用羊肠衣做手术线呢,外贸公司那边走一走,琴弦或是香肠衣,作为出口的货物,未尝不是一条路子。
这跟羊肠衣做手术线,算是异曲同工的,李胜利也大概的知道工艺。
至于从下脚料中提取抗凝药肝纳素的营生,李胜利只是知道一个大概,这就需要专业的人才来完成了,以后可以慢慢的发展。
李胜利补充完了之后,也算是在马店集的生产队长面前确立威信,有王胜庭撑着,等贩羊的买卖做起来,这种威信,就会传到整个村子。
或许到了明年夏秋的时候,李胜利在马店集说话,比在洼里跟山上村都好使,这事儿谁说的准呢?
等王胜庭完成了新村部的架构,李胜利就推了老支书让他留宿村里的善意。
这老头也不是啥好货,万一不慎在村里看了啥节目,被这老货讹上就不美观了。
坐在马车上,被五个马店集的民兵带着步枪护送回洼里,李胜利多少也看到了马店集民兵的实力。
崭新的五六半作为民兵的装备,马店集民兵连的素质差不了。
“小爷,您这是把马店集村支书家的姑娘给睡了?”
洼里卫生所门口,看着被带枪的民兵押送回来的李胜利,刚刚回村的柳爷斜着眼睛问道。
“别特么胡沁,这闲话传出去,你是嫌我体格好了不是?
柳爷,山上村的别院,您知道不?
那地界以后就是小爷说了算!
马店集的千余户人,以后差不多也能听我的,咱爷俩以后在洼里可就稳了。
谁要是想弄咱们,爷们让他家里到马店集哭坟。”
见卫生所的门外没人,李胜利就给柳爷露了一点底儿,毕竟他们爷俩才是铁打的利益共同体。
柳爷求的就是把柳家的传承延续下去,而李胜利医术想要大成,也离不开柳家的传承。
对李胜利而言,柳爷算是唯一一个能以生命为代价,为他撑场面的人,毕竟撑他就是撑他柳家的传承。
“小爷,这几天不见,您是干啥了?
山上村的别院啊……
咱们家在那也有一处,等去了我指给你看,五间的小院,夏天,那边可真是个携美同游的好去处。
不说这些了,您说的事,在老史那边有了眉目。
他让小董、小祝,给吴门的十几个医家都发了电报,那边的答复也简单,不日选南方精干人员进京共襄盛举。
您要那份名单的目的,我也给老史说了,但那老家伙心善,不想让您行如此毒辣之事。
可话口也没说死,期间,小祝对此反应很大,他毕竟是留洋的医学生,跟名单里的许多人都认识。
老史直接呵斥了他,说您是一门之主,小祝没资格质疑您。
我看那老家伙嘴上说着不成,其实心里是赞成的。
中医到此地步,也跟那老家伙当年不够狠辣有关系。
二八年中西医较技,孔先生跟老史是参与人,老史那年还救了大汉奸的老丈母娘。
他不趁机要挟大汉奸,弄死那帮人,才让取缔中医的呼声越涨越高。
等到了二九年,弄了个劳什子联名大请愿,那玩意儿特么有屁用!
大汉奸那会儿完全可以对那批人生杀予夺,老史当年如果以他老丈母娘为要挟,那厮也是个怕老婆的,耳根子特别软,完全可以把那批人杀绝的。
我也给老史说了当年这桩公案,中医之衰跟老家伙就是有关系。
中医的传承,大不过他的良心善念吗?”
柳爷的絮絮叨叨,信息量很大,除了山上村有别院之外,还涉及到了当年取缔中医的一桩公案。
当年孔先生跟老史,展现了很高的中医技能,可跟柳爷说的一样,那玩意儿真的没屁用。
人家要取缔你,不是因为你不成,而是因为你挡路了,柳爷的观点,李胜利也是支持的。
史老当年也不知是不够狠辣,还是没能看的清形势,那年月可真是借刀杀人的好时机。
舍了一家传承,护持一下中医传承,这买卖做了绝不亏本,可惜了!
当年之后,好大一批中医师都被取消了行医执照,加上战争的到来,也不知因为这一时善念,使多少医家传承湮灭?
“柳爷,史老当年一时善念放过了这批人,谁曾想他们还会遇上我呢?
史老当年动手,可能只杀主事之人,我动手就不是这样了。
既然涉及到了大汉奸,这茬就挂上吧,当年事我不怎么清楚,经过还是要写瓷实一点的。
听说当年小鬼子也借机掳走了不少的传承,杀人杀彻底,一块挂拉上杀绝吧……
时过境迁,还敢搬出当年的人物来取缔中医,他们这些人,也是真不知道这‘死’字,是没有简繁之分的,这次咱们就做的繁琐一点,再杀一遍死人。
资料整理好,我给您把把关,等过了年,你就该召集一下柳家门人,给他们讲讲古了。
家里的医书,挑出一些给他们,依着这些人的心性,到时候不用咱们去推,他们自然会上杆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