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言结束,楼云贤已经更咽难言,泣不成声。
这些女学徒可是亲眼看着师姐受苦成角儿,风光无限,如今却因莫须有的罪名变得声名狼藉。
有道是声色犬马得浮名,他朝深陷泥淖地。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这巨大落差,是个人都受不了。
她们想起自己那苦命,也在明池边哭哭滴滴,甭管虚情假意还是真情实意,好歹同为戏子,哭一哭尽尽心意。
吱呀!
宋思媛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戏楼外响起枪响,随后大门打开,郑克带着巡警包围门口,渐渐走向明池。
楼云贤知道他们来了,也清楚她要去哪里了,悲戚出声:
“郑队长,容我更衣洗妆,再跟你们走一遭。”
郑克摘下墨镜:“请便~”
“郑队长,如今云贤只是有嫌疑,你们连证据都没找到,难道只凭着八卦报道,就要抓人进局子?”
好嘛,还是来了,岳观潮心说楼班主爱徒如女,不知道要这么纠缠郑克。
“楼班主,这是逮捕文书,我们公事公办,你可千万别阻挠办案。”
郑克嚼着薄荷叶,呜呜咽咽回话,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你?”
楼温良气得心口起伏,脸上若驼红醉酒,看向荷枪实弹的巡警,却也不敢放肆。
岳观潮见楼温良已经拉起袖子,赶紧和宋思媛一起把他拉向一边,宋思媛苦口婆心开始劝解他:
“楼班主,你想想如果云贤在你的戏班子,你能保护她吗?”
这话,让楼温良有些犹豫,他自问可以做到照顾周全,若说保护生命安全,他没有武艺,何谈容易。
这句话,让他彻底冷静,没了刚才的鱼死网破劲头。
宋思媛见话起作用,继续解释:
“外面可有很多人对她不怀好意,暂且不提同行,那许多觊觎她美貌的人,你说会不会趁着这次危机就对她做点什么。”
“说到底,没了名声和追捧,她就是个人人都想咬一口的红苹果。”
“你的戏班子难道比奉天巡警总局还安全,她去了那里,我想除了军队没人可以突破警局的防护!”
“可,云贤注定要受苦。”
楼温良不敢想监狱里的生活,徒儿好不容易有今天,却被投入牢狱,多少有些意难平。
“楼班主,巡警局总巡叫宋思威,我叫宋思媛。”
她挤眉弄眼,暗示得再没那么明显了,楼温良嗫嚅琢磨,眼中一亮:
“原来如此,是你们在保护云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