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寺的正卒。”撇撇嘴,卫卒将刚拿上手的腰刀又重新靠到墙角。“这群家伙整日也不晓得在城里瞎跑什么,半点用处都没有。”
作为受州牧长子招揽的正经武卒,他们从不需要巡逻跑动,只需要在必要时候站立门口壮壮声势。
其他时候则多作为卫卒,如今日的梁甫一样,公子刘琦去哪家拜访,他们就同门房处扯淡。
“嘁,他们能有们精锐,就不会干这等巡城的差遣。”另一卫卒也是面露鄙夷,在‘卒’的圈子里,也是有鄙视链的。
而这群没事巡逻净街的卒,便是他们这一行的最低层。说起来他们是正卒,其实按照大汉的徭役规矩,但凡一个本县的适龄男子在县里服力役的时候,都称之为正卒。
“他们平常都会在这个时候路过公子的别院吗?”梁甫想着忽然开口询问。
“瞧你这郎君问的话,他们若平素便会巡逻,我方才又何必紧张的拿起腰刀。”背靠着院墙,卫卒轻笑回应。
而他的回应同样佐证了梁甫的猜想,刚才他以为这两个卫卒谨慎,才会探头去确认究竟。但听他们回答,这队正卒的忽然路过,是属于襄阳城内的异常调动。
“襄阳城内除了县君,还有谁能紧急调动城内正卒呢?”
梁甫话落,卫卒想了想才道,“正卒的分配权通常都是由县寺安排,但襄阳乃州郡治所,若遇紧急情况,负责全城的治安都尉应该也是有权调动的。”
“可知如今的都尉是何人?”梁甫凝声。
见梁甫忽然肃穆起来,方才还惬意的卫卒也连忙正色起来,“前几日听闻蔡家校尉蔡中好像在外地犯了错,被遣送回襄阳后贬为治安都尉的。”
“是他,那日你我还听到公子说那蔡家失了威势的。”另一卫卒跟着附和。
此时梁甫面色已经愈发凝重起来,蔡中这厮非但没有被嫌弃,反而还给他安排个城内都尉的要职。
显然,蔡家这次是决意要对刘备动手了!
豁然起身,梁甫当场朝后院走去的。
“喂,公子正在谈事,你怎么可以胡乱闯进去。”
“情况紧急,还谈什么事!”推开卫卒阻拦的手臂,梁甫闷头往里走。
“伯汉,何事焦急?”恰好此时诸葛亮与刘琦也双双从内院出来,诸葛亮手里拿着一卷简牍,刘琦也是面露微笑,显然得到满意的答案。
“这位便是近来名震荆州的梁甫、梁伯汉吗?”看向梁甫,刘琦颔首询问起来。
大概是诸葛亮与他说了些什么,此时的刘琦对梁甫满面热情。于是梁甫只能点头应他一句后,又对诸葛亮道:“先前被遣送回来的蔡中,如今任襄阳的治安都尉。方才有一队人马从公子门前紧急路过,我怕他们是在有行动!”
“你在担心他们有什么行动?”
“今早出来时,也不曾询问左将军。今日是否会前去拜会刘荆州,若是拜见刘荆州时,还须避开蔡瑁、蒯越,他两家或许会对左将军不利!”
“大胆!”梁甫话刚说完,诸葛亮身旁的刘琦便恼怒起来,“玄德公乃我荆州柱石,岂能容他们迫害。伯汉你眼下便立即回左将军宅邸探查,若玄德公当真去了州牧府。你遣人来通知我,我立即赶过去,必不叫玄德公受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