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诛杀蔡勋,梁甫也不再逗留,城门下的卫兵也正在人群中。
彼时骚乱不安,又蔡勋有妖邪附身的说法,荆楚向来迷信巫蛊术,眼见这人又是驴啼又是拔剑砍人,俨然已经认定此人必为妖邪所附。
便是寻常时,有人忽然仗利剑与大道伤人,求盗正卒也有缉拿捕杀的权利。
更别说眼下这梁甫乃正经的武卒装扮,早便已经取得卫兵们的信任,只是简单交接两句,在场又有许多人佐证,更有那事后被梁甫询问伤情的老者,早已垂泪连连,声称必要去县寺讨要说法。
鉴于天色将晚,梁甫出示符传后,自言有要事在身,便当场在众人的目送下,策马离去。
纵马返回亭舍时,天色堪堪昏暗。
一直苦等梁甫的众人纷纷精神亢奋,亭父也从临近富户手里赁下四匹快马,只道是新野刘皇叔武卒,那人便爽快答应下来。况且,他们也确实是付了租钱,又做了契保。
此时几人正牵马立于舍前,见梁甫归来,龚仲当场便围了过去,“大郎,情况如何?”
提擎缰绳,梁甫微微一笑,“已然办妥,此时该返回新野了!”
当下,众人毫无二话,相继翻身上马。见此情形,后方的亭父也连忙追寻出来,望着梁甫言辞恳切,“这位郎君,天色已晚。我也置办好酒肉,何不用完再走?”
左右看了看,亭父面露担忧,“况且近几日盛传襄樊有妖邪出没,当夜赶路,怕是有风险呢!”
原本正欲策马的梁甫,却忽然提缰掣马,迎着暮色,便在马背上侧身来答,“区区妖邪,何足惧之。若有来犯,吾正好杀之!神州之大,有我辈庇佑,亭父何处不可去耶!”
说罢,梁甫朗笑策马离去,数骑相随,直到渐远。
遥望远去的身影,亭父也不由感叹一声,“真豪士也!”
襄樊之事后续如何暂且不知,只说梁甫一行人,是夜沿官道一路疾驰,恰好于次日黎明时分抵达新野军营。
辕门守营卫卒自是认得梁甫,于是众人一路通畅入营,还马归营后,梁甫也将襄阳的回信交给关平。
得了回信,关平不敢耽搁只稍作询问道声辛苦后,便将信件再度上报。
而梁甫至此也算是顺利完成使命,领着龚仲两人返回辎重营,龚都还想询问几句,怎奈几人连夜赶路,实在太困,直接倒头便睡了过去。
直至下午,梁甫才悠悠醒过来。
庐舍内,梁甫一睁眼,便瞧见龚都这厮又在煮粥,还殷勤的替他盛了一碗。
“赶紧吃吧,俺加了干肉,上好的肉糜粥。”笑呵呵望着梁甫,龚都一脸亲切。
低头将肉糜粥喝完,梁甫感觉身体又重新恢复了动力,也不须龚都动手,他自顾起身径直便去盛粥。撇眼龚都,见这家伙忽然难得扭捏起来。
“有何话你直说便是,何故做这女儿家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