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微微颔首不置可否,他不排斥对曹操用这样的手段,但面对陈兰这种弱小对手,如果还是采用小谋来取胜,似乎有些落于下乘。
夏侯惇的稻田属于军屯,被毁掉后还有别的粮草填补,而全椒、阜陵两地应该是民田,一旦被毁也许就生民涂炭,那样与祸乱乡里的贼人没有区别。
就在太史慈沉思之际,孙权又语重心长说道:“子义此去淮南与龙骧、张辽为邻,对于他们两人你要区别对待,龙骧兵少几乎不会主动出击,但也不要因为兄长的缘故去挑衅,而曹军在陆上的确很有优势,如不幸遭遇则快速退守城池。”
“那末将到历阳的任务”
“只需保持现状,守住巢湖水道就行。”
“哦”
太史慈以为孙权会持续攻略淮南,自己作为前线将领会有很多机会立功,没想到依旧是被动防守不能出击。
“听闻子义育有一子?不知现在年岁几何?”
面对孙权的突然提问,太史慈先是一愣,跟着说道:“犬子太史享,刚满十四周岁,不知主公”
“呵呵,原来令郎即将成年,我想说历阳毕竟属于前线,子义携家眷同行若不放心,可将妻儿安顿至吴县后方”
不待孙权说完,太史慈便摇头婉拒:“那样太麻烦主公,末将打算带在身边,早晚还可以教导督促。”
“其实.”
张昭打断孙权笑道:“将军思虑周全,你弓马娴熟、武艺无双,比起把家眷安置在吴郡后方,还是把享公子带在身边,言传身教更妥当”
“多谢长史体恤。”
面对太史慈抱拳致意,张昭捋须笑道:“吾子比令郎长十岁,对于教养子女还颇有心得。”
张昭借机把话题引向子女,与太史慈、虞翻唠了一会家长里短,让没有儿女的孙权插不上话。
过了一会杯盘狼藉,孙权便让虞翻送太史慈去对岸上任。
孙权看着两人登船过江,马上就黑着脸转身盯着张昭,沉声质问:“我有意把子义家眷安顿在吴,到了逢年过节才好行赏赐,张公刚才何故打断我话?还擅自替我做主?”
张昭苦涩一笑,解释道:“主公的好意,太史将军未必能领,你将其家眷安顿在吴,非但不会让他感激,还容易让其产生误会,以为主公想扣留人质”
“我没有。”孙权急忙解释。
张昭摇头对曰:“主公的心意,老臣自然知道,但太史将军未必会知,昔日令兄收降之初,都任其家眷同行,我刚才若不打断阻止,太史将军必然误会,这对镇守淮南极为不利。”
“那是我鲁莽了?”
孙权皱起眉头,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孙河出任庐江太守期间,妻儿家眷也都留在后方,说顺嘴了没想太多。
现在回味张昭的话,孙河是宗室子弟不会生疑,而太史慈则是外姓降将,对‘扣押人质’应该极为反感。
张昭见孙权醒悟,捋须笑着安慰:“主公年纪尚轻可以理解,幸好老臣刚才及时制止,太史将军应该不会多想。”
“不管他多不多想,对于子义这种人才,我应该有所补救才是”
孙权皱眉想了想,突然灵机一动问道:“太史享虚岁已经十五,我那个年纪已经娶妻,我把兄长之女指他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