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乔家生意</p>
洼坑甸，夏家茶馆。</p>
醒木一拍，且听下文分解，常先生便在一片喝彩声中，缓步走下桌台。</p>
看客们掌声雷动，纷纷叫嚷着返场。</p>
常先生返不动了，再说下去，非得说到天黑不可，于是便只好抱拳致歉，匆匆离开。</p>
刘凤岐两手拍得通红，左顾右盼，称赞道：“这常先生还真是个能人呐！以后肯定是个大蔓儿，墙内开花墙外香，以后等他回了津门，咱洼坑甸也跟着沾光！”</p>
随从们都跟着附和，不是为了奉承刘经理，而是常先生说得确实好。</p>
刘凤岐又夸赞了两句，目光随后落在坐在身边的江连横身上。</p>
“老弟，干啥老闷闷不乐的，生意谈得不顺当？”</p>
江连横自嘲道：“估计啊，我这一趟，算是白来了。”</p>
“无妨！买卖不成，仁义在！”刘凤岐笑着宽慰道，“老弟，你出来跑得少。生意嘛，有成有败，有得有失，没谈拢也很正常，那孙大炮和老方都谈不明白，何况咱们？来了洼坑甸，那就不算白来，就常先生这书，也值得你跑这一趟啊！”</p>
老苦力闻声，连忙站起身，点头哈腰地赔罪道：“廖哥，刚坐下，真没偷懒，正好赶上这位打听东家，就多说了几句，我这也是为了咱的生意啊。”</p>
家族百年，文韬武备，名利双收，可不容易！</p>
可偌大的家族，也跟那王朝一样，老祖开创基业，忙得要死、累得要命，反倒是能生能养，开枝散叶；累积到某一辈时，繁荣盛极，而后便顺流直下。</p>
刘雁声按照江连横的吩咐，在各个码头间穿梭来往，不时停下脚，寻个搬运工，打探消息。</p>
远近的百姓都觉得，乔家也就这样了。</p>
那时，乔启民尚且年少，家里的顶梁柱倒下，乔家一蹶不振，甚至走到了变卖祖产的地步。</p>
货船一到岸，认准了船号，便有各家搬运公司的经理跳上甲板，手里拿个本，一边高声报出各家商号的货物、数量，一边使唤自家工人上船卸货、装货。</p>
“行，不见不散！”</p>
“走水运？”</p>
刘凤岐赶忙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却说：“来来来，老弟，听书听书！下一个唱西河大姑的娘们儿也不错，嗓子亮堂。对了，你那俩兄弟怎么没来？”</p>
“这么说，这乔二爷还真不是线上的合字？”江连横喃喃道，“怪不得这么轴呢！”</p>
恰在此时，河岸上突然传来一阵猪叫。</p>
刘雁声回道：“廖哥一看就是一方豪杰，货有你保着，肯定出不了问题。可是，这乔二爷我没见过，也不知道他在线上，安不安全。”</p>
码头上的搬运工穿个坎肩儿，一身的腱子肉风吹日晒，早已成了铜色，反衬得两只眼睛和牙齿更白。</p>
刘雁声挠挠头，装傻道：“船倒是好说，主要是得找个靠谱的搬运公司卸货，万一丢货，那损失可就太大了。”</p>
乔家书香门第，却不迂腐，往上倒个三五辈儿，亦不乏投笔从戎的慷慨之士。</p>
有河运的地方，必有帮派，只不过关外开禁日短，尚且不成气候。</p>
“上铁道，往北边去方便。”</p>
廖哥面露难色：“哥们儿，你这，不太合规矩啊！”</p>
“这么说，他有船？”</p>
刘凤岐的茶杯应声悬在半空，俩眼一瞪，却问：“咋的，谈潮啦？”</p>
刘雁声抬头看去，却见一伙四人，膀大腰圆，个个剃了光头，活像四只灯泡儿成精。</p>
廖哥鼻孔一大，哼声道：“说名儿你也记不住，四周打听打听，辽南四虎，说的就是咱哥几个。”</p>
“人参呐？”</p>
“诶！老弟，我只说我知道的，捕风捉影，没谱的事儿，我可一概不知。”</p>
“啊？你说啥？”</p>
老苦力身材瘦削，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力气。</p>
刘凤岐哼唧一声，却说：“他不光不是咱们老合，他打心眼儿里，就从没看得起咱们！你看这洼坑甸多热闹，这位二爷，从来也没来过呀！”</p>
人丁稀薄，便无人可用。</p>
走到岸边，正看见一个老苦力正坐在石墩上，拿手巾擦汗。</p>
“那到时候，我还在这等你们？”</p>
众人回头看去，却见几辆马车，拉着牲口栅栏，带着冲天臭气，从闹市口横穿过去。</p>
“你们营口的猪，可真不少啊！”刘雁声喃喃自语道。</p>
等到乔启民这一辈，家里就只剩下兄弟两个。</p>
“吃江湖饭，骂江湖人？”</p>
关内关外，东洋西洋，大小商号的货物均在此地进出周转。</p>
廖哥环顾左右，指着刘雁声笑道：“瞅见没？要不咋说人老广会做生意呢！他上道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