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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丽说明来意,说他们怀疑林朗可能是被人谋杀,林仪红一听,马上主动配合他们,把家里所有茅台酒的外包装都抱出来,让左丽和小克去找,结果找了整整一个上午,终于找到了那个有编号的茅台酒外包装,他们如获致宝似的,把它带回刑警队,并从纸盒上成功提取了三枚不同的指纹,其中一枚是林朗的,另两枚一个是男人的和另一个女人。他们把两枚指纹输入指纹库进行指纹比对,但令他们失望:找不出和这两枚指纹相同的。这条路看来是很难走下去了。
这时,林仪红打电话给左丽,她想起了一件奇怪的事:原来他们家的屋顶上安装有避雷针,可是林仪红等左丽和小克走后,她才想起来,走到屋子后面的小山上去观察,发觉她家的避雷针竟然没有掉了。
林仪红的话很有价值,左丽和小克立即赶到林仪红家,她家是20年前建造的小别墅,是林仪红当演员丈夫的遗产,一共三层,虽然不豪华,但也价值不菲。长江时常发生雷电击毙人的惨祸,一般人家都有安装避雷针,更不用说是别墅了。
小克叫林仪红搬来一把梯子,爬到屋顶去查看,避雷针是被人故意剪断的,避雷针从连接杆和适配器之间剪断,连接杆被深深埋到了别墅的砖墙内,直通地下拉地线。断裂口非常新,从中可以判断有人蓄意谋害林朗!
他们对现场的勘察就更加认真仔细了。但是,因为几乎每天都在下雨,加上避雷针安装在别墅的正中间,而别墅的屋顶是呈“人”字形的,即使凶手在现场留下了什么,也会被风雨吹得一干二净。如果这几天不下雨就好了,那么一定能从现场找到足迹、指纹、汗渍等东西。
他们勘察了半天,实在提取不到有价值的东西,只好把避雷针的连接杆用钢锯锯断,带回队里,交给罗进检验,看能不能从中找出有价值的线索来。
经过罗进检验,剪断避雷针的钳子是德国进口的freund液压钳,这种钳子很贵,一般人很少用,因此查起来也不那么费力气。左丽问:“液压钳有没别的物质颗粒留存在避雷针的连接杆?”
“有……”罗进笑了笑说。
“什么物质?”
“可惜让雨水冲洗得一干二净了。”
“好你个罗进,你也学会欺负我了?我打你……”左丽生气地追上去装着要揍他的样子,罗进赶紧跑了出去。
其实罗进没有对连接杆上的物质进行检查,他是有想到,但经过那么多天雨水的冲洗,应该是不可能留下什么东西,所以他也就没去做,现在经过左丽的提醒,他又重新用电子显微镜对连接杆的断裂口进行仔细的观察,结果除了看到连接杆本身的细屑之外,真的还有一种黑色的物质紧紧地粘在上面,罗进把它提取出来,拿去化验,原来那是煤炭。这说明把液压钳是在有煤炭的地方用过,或者它来自煤炭工地。
罗进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左丽,左丽一听,喜出望外地冲着他甜甜一笑说:“我要拿什么报答你呢?罗哥哥!”
罗进涎着脸皮,把脸向给左丽说:“来,亲一下,这是的报答……”没等罗进把脸缩回去,左丽就不轻不重地在他脸上拍了下,然后大笑起来,笑得很灿烂的样子。
罗进说:“左妹妹,我从来没见过你有今天这么明媚的笑容,是不是恋爱了?”
“去你的,我又不是七老八十,那么早恋爱干吗?”左丽假装生气地工作去了,但左丽在工作时,脑子老在开小差,注意力集中不起来,她叩问自己:我是不是真的恋爱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呢?
左丽把她和小克去调查那德国进口的液压钳,大大小小的制煤厂和用煤的工厂竟然有511家,还不包括那些没登记的小厂和用煤户,左丽一看头都大了。
这时罗进又给左丽一个好消息,说他反复做了实验,用液压钳剪断了十几根钢筋,从力度和高度来判断:剪断避雷针的人大概在1.80米,体重将近70公斤左右,力气非常大,而且可能是个军人,或者退伍后的保安。
“这不是谋杀欧阳水那个凶手的体貌特征吗?”左丽微微吃了一惊。
“对,也许杀欧阳水和林朗是同一个凶手。”
“那这三个案子就可以并案了,这个凶手太可怕了,竟然连杀了三个人,我们却找不到他的蛛丝马迹。”左丽又把这情况向江一明汇报,江一明听后,立即召集专案组的所有成员开会,把情况通报一下,并把三个案子并案侦察,依旧按以前那样分工调查。
有了制煤厂、德国进口的液压钳、1.80的保安这些信息,范围一下就缩小了很多,左丽把这些信息输入公安内部网去查找,因为保安大多是公安系统培训出去的。左丽在全市找到了135个和这个相似的保安,排除与煤炭有关的单位工作的135个保安,结果只剩下25个人。
她叫上小克,把这25人分成5个区,并一一给他们按顺序编号,然后开车向一号所在的东风精密仪器铸造厂奔去。
他们走访了前5位保安,用去了一整个上午,但都没有他们要找的人,他们在街边吃完快餐后,又马不停蹄地对6号进行调查。
6号在黄江锅炉厂当保安,这个锅炉厂因为污染严重超标,环保局本来早就下达文件,严令黄江锅炉厂关闭,但不知何故,却一直在运营着,可能政府考虑到2000多名工人没地方安排吧。
厂长李全见他们来调查案子,亲自接待他们,态度和蔼可亲又热情有加,那是发自内心的热情,原来他和王局是战友,所以对他们当自家人来看了。
左丽问:“厂里有没有德国进口的液压钳?”
李厂长说:“有好几把呢,是1997年进口的,价钱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