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山?”
岳乐自顾自地说了三个字,然后依然木然地望着马仲英,只是眼神里充满着不甘、愤恨、无奈和绝望,他自然知道这里是江阴。
伪清顺治十五年,当初的岳乐也是以胜利这的绝色一路追击明郑军抵达江阴,并驻节秦望山,主持收复因延平王朱成功江南丢失府县事宜,他没想到,时过境迁,他居然又一次到了秦望山脚,只不过这一次,他却成了明军的阶下囚。
马仲英再问道:“岳乐尔既然知道这里是秦望山,可知孤将你解至此地,意欲何为?”
“呵呵,成王败寇,本王既已战败,无非一死而已,马仲英你何必再问?”
望着山门上高高悬挂的忠烈祠匾文,望着秦望山周围密密麻麻的围观百姓,岳乐显然已经猜到马仲英是想把他充做祭奠江阴百姓的祭品了。
不过岳乐并不害怕,在太平城他已经死过一次,哪里还会怕再死上一次,他甚至认为死,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解脱,因为对他而言,活着反而是屈辱。
“不错,孤确实是要你死,不过却不是砍下你的脑袋祭奠江阴死难的十七万军民百姓,而是把你生铸成跪像,跪在江阴忠烈祠前,世世代代受万民唾弃!”
马仲英说完后,又突然转头喝道:“马三德,生铸大清安亲王的事,孤便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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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马三德应声出列,此前马仲英准备江阴祭拜抗清英烈,只准备将岳乐在江阴凌迟了事,亦不想调动主持宫禁防务的马不想,不想,马三德却说他有办法,将岳乐生铸成跪像,跪在忠烈祠前,故尔,马仲英才把马三德带了过来。
“生铸?……马逆,你还是想差了,铁水的温度有多高,本王一碰,估计就死了,就是铸成跪像也无从得知,至于受千万人唾弃,本王杀了这么多汉人百姓,受他们唾弃,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要不,你还是凌迟本王吧!”
听到马仲英要把自己生铸成跪像后,岳乐心里虽然也在打鼓,但满洲亲王的体面,容不得他在这数万军民面前露怯,
马三德出列后,对马仲英拱了拱手,便大手一挥,几个锦衣卫立时上前,用麻绳把岳乐捆成了一个粽子,不过却是跪在地上的粽子。
紧接着又有几个锦衣卫取来了十余袋火山灰,加水和石灰在一起搅拌,与此同时,七八个从制造局调来的铁匠也拉动风箱,调整好了铁炉开始熬制铁水。
待火山灰搅拌均匀后,那几锦衣卫便齐齐上前,将搅拌好的泥浆层层叠叠涂抹在岳乐身上,很快岳乐的身体就仿佛大了一圈,等到身上的泥块差不多有十余寸厚时,锦衣卫又取来一个泥模,将涂的全身都是的岳乐安置到泥摸内,那几个熬制铁水的铁匠不敢怠慢,忙将铁水顺着泥模的开口,灌入模具内。
只见模具内一阵青烟顿时升腾而起,可被涂抹了火山灰的岳乐竟没有当场被烫死,而是在模具内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时还发出一声声恶毒的咒骂声,直到铁水灌满模具封口后,里面的咒骂声都没有停止,但声音还是越来越低,到最后戛然而止,显然,马三德生铸岳乐的任务还是圆满完成了,岳乐并不是被烫死,而是窒息而死。
“快泼冷水,快泼冷水,否则模具可能因为受不了高温,灰龟裂开来,那就前功尽弃了!”
眼见模具内升腾的烟雾越来越浓郁,不时还发出呲呲的响声,为首的那个铁匠连忙呼喝了一声,端起火炉旁的一盆冷水兜头在岳乐生铸的模具上兜头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