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北伐大捷,官军北伐大捷……楚国公已饮马长江,南都光复了。”
“官军北伐大捷,官军北伐大捷……楚国公已饮马长江,南都光复了。”
南京光复的战报是十月初六通过六百里加急送到广州行在的,归德门前,一名又一名传令兵拿着刚刚收到的战报的飞骑而入,一边打马狂奔,一边扯着嗓子拼命地嘶吼着。
“万岁……万岁……!”
“万岁……万岁……!”
自清军南下以来,无数的汉家城池遭到了血腥的屠戮,无数汉家百姓遭到了兵戈的摧残,他们用血淋淋的屠刀逼迫着汉人剃掉了头上的头发,逼迫着汉人穿上了他们的长袍马褂。
面对着清军屠刀,汉人们不得不屈服,但他们内心仇恨的种子始终都没有毁灭,这四十年来,汉人们用一次又一次的起义,告诉了那些吸食着汉人血肉骨髓的满人,汉人并没有屈服,即便是表面上的恭顺,也是为了家人和妻小的安危。
现在满洲人战败了,那座代表着华夏民族辉煌的南京城也终于光复了,广州汉人心中深埋的种子终于爆发出来了。
在听到楚军大捷,南都光复的消息后,无数的广州百姓激动地冲出了家门,大街上,小巷里,到处都是他们的欢呼声,孩童们也点燃了珍藏的烟花爆竹,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响彻在广州城的各个角落。
北城悦来酒楼,穿着围裙的老板王富贵不停地打着算盘,计算着这几个时辰的收入,他没想到仅仅一个战报,整个广州都沸腾了,更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么多客人涌进了他的酒楼。
见酒楼内爆满,有相熟的酒客就调侃道:“王老板,今日是我大明南都光复的大日子,怎地,你他娘的也不打打折?”
“打,怎么不打,老六你这狗东西牌子写好了吗?记住了,是全场八折,酒水半价七天,老子今天豁出去了。”
王富贵脸上几乎笑成了花,薄利多销,就是这价格,除去官府的税收,他还有赚头,而且照这个人流量,只会比平时赚的更多。
“王老板豪气,来诸位,咱们敬楚国公一杯,替大明贺,替监国殿下贺!”
闻言,两个秀才打扮的读书人连忙举起酒杯,朝在场的宾客行了一个罗圈礼,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同贺,同贺,来咱们一起敬楚国公一杯。”
南城的一处茶馆内,一名穿着网巾大袖的说书人正了正衣冠,缓缓走到桉几前,把手中的桉板重重往桌上一拍,开口道:“今天咱们要说的是,马大帅牛头驿大捷,安鞑酋肇庆城转进,话说……!”
“呸,这个咱们已经听了八十遍了,耳朵都出茧子了,咱们要听马大帅千里下金陵!”
自从马仲英北伐后,广州城是捷报频传,广州城内的戏班子和说书人更是编撰了无数的段子以吸引城内的听众,但是楚军进兵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到他们连编下一个段子的时间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