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息怒,奴才等万死!”
皇帝的怒火令在场的王公大臣愈发的惶恐不安,一个个跪倒在康熙面前不迭地磕头。
“万死……?那你们怎么不去死?平度托付不效,辜负圣恩,让他回京吧!广西……广西军务就让那个王复汉先担起来了,至于简亲王喇布……索额图,你来说说该怎么议罪!”
康熙到底是二十年的帝王,又经历过八年战事,心理承受能力绝不是等闲人能比,强压住怒火,眼神冷冷地扫视了跪了一地的王公大臣后,就是把目光看向了跪在恭亲王常宁后面的索额图。
之所以是索额图,是因为去年平度出征,就是索额图等人一力促成,如今两广战事失利,那不问索额图还能问谁?
索额图向来老奸巨猾,在收到广东战报后,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方案,当即回奏道:“主子,此前辅国公出征南宁时,已经将梧州的钱粮征调一空,且至南宁后,也是锐意进取,先破八尺寨,又打下南宁门户玲珑山,兵薄南宁城下,此番回师桂林也是因为长毛贼寇琼州援兵抵达,兼粮草不足,这才回转桂林和柳州筹粮,但其不守梧州,致使肇庆门户洞开,实是此次肇庆战败的主要原因,奴才以为,当着宗人府勘定其罪,至于简亲王,简亲王还是托大了,便是奴才等也想不到贼寇能在十余日之内,破了肇庆坚城,故奴才以为还是下旨申饬为好。”
“索相说的在理,毕竟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谁也没想到长毛贼寇还有余力出兵广东,更没有想到贼寇能在十余日内就破了肇庆,简亲王退守潮惠,正是为了保全我广东大军主力,既能将尚逆牢牢扼制在广州,又能策应韶州和赣州,虽然兵败,但也是迫不得已,如今昆明既下,十余万军马随时可以东奔两广,贼寇就算再凶顽,安能抗我王师雷霆。”
吏部尚书介山闻弦歌而知雅意,心知索额图这是要保简亲王喇布了,虽然他不知道索额图为什么要保喇布,但这并不能阻止他支持索额图的意见。
介山是舒舒觉罗氏,隶满洲镶蓝旗,固山额真法都次子,初由户部笔帖式洊迁理事官。顺治六年署骁骑参领,随多尔衮出征,协理军饷。顺治十年,授兵部启心郎。顺治十七年,迁工部右侍郎。
顺治十八年,调兵部右侍郎。命往广东同平南王尚可喜察看沿海城寨村庄,限民毋得出界居住,也就是迁界禁海事宜,因民怨较大于康熙二年革职。
不过介山为人甚是通透,很快就巴结上了朝堂上炙手可热的索额图,于康熙八年复职,并一路平步青云,坐到了吏部天官的位置。
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端了索相的碗,介山自然要在朝堂上替索额图站台了。
“折了六千八旗子弟,还有七千多营兵,若不议罪?索额图你来告诉朕,朝廷的威严何在,朕又如何服众?”
康熙勃然大怒,自吴三桂反乱以来,喇布在湖广和江西战场一败再败,调任两广后,连祖泽清都不能拿下,这次出兵广州,朝廷足足抽调了四万五千兵马入援,在兵力占绝对优势的局面下,居然还损兵折将,短短三个月,就折损了三成多兵马,若再不处置,他又如何堵住朝廷非议。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