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穿廊过院去到内园天字一号包厢。
丁海在门口停下道:“上菜吧。”
“好,诸位稍候,马上就来。”
刘芳鸿留下伺候的美女服务员便主动退去。
入得宽敞的包厢。
等候多时、正无聊把玩玉酒杯的八字胡丁隐立时起身,爽朗笑喊:“钟老弟来啦!快请入座!”
钟延与他对视一眼,笑着抬手连连点指:“道兄,你啊……今天必须罚你三杯!”
此刻他心中对对方又有了新的认识。
知道自己筑基了,还有斩杀筑基四层的实力,依旧以‘老弟’称呼维持拉进原本关系,足见心性。
换作一般修士,哪怕是演戏,不说两股战战,起码心生敬畏,要客气许多,没这么自然。
“三杯哪够!”
丁隐上前,热情把手拉着钟延到主位,又让出左右位置给江环和未岑。
“这食珍楼我还是第一次来,也不味道如何……”
他随意说着,似乎才注意到美若天仙的江环,问:“老弟,这位是?”
“你没见过?”
钟延诧异了下,笑道:“十二生肖之一,我记得当时喜宴你来喝喜酒了啊!”
江环起身欠了一礼:“妾身江环,见过丁公子。”
丁隐眨眨眼,笑道:“一个个都顶着大红盖头,我哪里瞧得见,老弟果真是好福气,娶得如此仙姿天成的娇妻美妾,羡煞旁人!”
说笑着,一群服务员端着一盘盘美味佳肴陆续走进来,十八道菜摆上餐桌。
丁隐屏退服侍人员,自己拿壶斟酒。
偌大的包厢,总共就六人。
丁隐和丁海叔侄俩,两人年龄相差不大,前者高一辈。
还有一个是跟随丁海的侍女女修。
席间推杯换盏,把酒言欢,嘴上说的都是青阳周边以及修行界的事。
暗地里,丁隐和钟延则一直传音。
“钟老弟实在对不住,哥哥我也是一时兴起,作了试探之举,不过贤弟应当看得出来,绝无加害之心,还得多谢老弟手下留情。”
钟延回问:“你怎知我有隐藏?”
“我说是直觉,信吗?”
丁隐笑了笑,碰了一杯,传音道:“不瞒老弟,我仔细分析过你到青阳后所行之事,离宗下山,区区一个四灵根炼气初期,短短数年便在青阳站住脚,闯下不小名头,娶得七峰七弟子……又在仙城如鱼得水,除了圆滑老道,怎能没有与之匹配的实力……”
一番详细解释,丁隐末了叹道:“钟道友隐藏够深呐,令在下望而生畏!”
“不过道友放心,你之境界战力,丁家只有包括我在内的三人知晓,此事绝不会从我丁家传扬出去!”
钟延暗自点头,也无所谓,迟早都会暴露,关键在于自己境界提升够快,别人反应不过来。
“道友所提结亲之事,族中正好有一人合适,真灵根!年方二十三破入筑基!”
“容貌嘛,虽比不得令妹这般倾国倾城,举世无双,那也是闭月羞花一朵。”
“目前尚在闭关,待出关后介绍与道友相识,若道友中意,挑个吉日你我便可结为姻亲。”
对于嫁来真灵根,钟延并不意外。
丁家背靠火云宗二峰,与七峰属同一阵营。
所以丁家和钟府原本也算盟友,这也是此前双方友好相交的原因之一。
如今,丁家得知钟延真实境界和战力,而且是在十余年间从炼气三层拔升上来的。
其中具体缘由尚且不论,也足于让丁家给到相当诚意,让双方关系更进一步。
尤其是在眼下时局变幻动荡的时候。
结亲之事暂时敲定后,丁隐目光一闪,传音补充道:“道友若要铲除刘家,丁家愿助一臂之力。”
钟延与之对视,眨眨眼道:“有需要再通知你。”
“行!”
丁隐举杯,环视敬道:“钟老弟,两位弟妹,请!”
未岑:“……”
以前听到这般误会言语,她都会皱眉,此刻心里冒出点欢喜,然后立马自己生生掐诀,专心对付食物。
一杯酒下肚,钟延传音问:“道友对彭万里了解多少?”
“你说的是他修为进境吧?”
丁隐看过来,顿了下,意味深长回:“不知真假,有小道消息,传言彭万里是被他家一位寿元将近的老祖夺舍重生的!”
钟延愣了愣:“夺舍?不是说起码得金丹真人,神魂神识足够强大才能夺舍吗?”
丁隐抹了抹八字胡,沉吟着道:“可能是用了什么秘法,两者是同族,血脉相近,若是彭万里原身心甘情愿,排斥极小,成功率会大不少吧。”
默了下,他摇摇头传音继续道:“彭万里那小子我很早就认识,原来没有随身带把太师椅的爱好,要说他辈分高,也不至于连族中老祖级别都对他那么尊敬吧?”
钟延嘴角一扯,看来丁家在彭家也安插了卧底啊,潜伏得还挺深。
时间飞逝。
酒过半酣。
外面传来敲门声。
在丁海应声后,刘芳鸿提着一只金色酒壶笑眯眯推门进来,后面还跟着个美女服务员,端着一盅香飘四溢的清汤。
“打扰了,诸位道友。”
刘芳鸿边斟酒边笑问:“不知菜品可合胃口?”
丁隐看向钟延。
钟延剑眉微蹙,似笑非笑道:“刘掌柜,别怪在下说话不好听,属实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