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讲的没错,这就是离间之计。”沈烈微微颔首:“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更不能未战先乱。”
林枫有点好奇:“这放也不行,不放也不行,那究竟该如何是好?”
沈烈:“林小校,你应该清楚我是干什么的吧?”
林枫此时已经得知了沈烈的真实身份,微微一愣:“卑职曾经有所耳闻,大人是护卫帝君的。”
“哈哈,你说的真够委婉。”沈烈眼中隐含杀气:“我逆鳞司最擅长的,就是渗透用间之术。倘若让突厥人和劳剑华轻易得逞,岂不坠了逆鳞的威名?他会玩离间术,难道沈某不会反间吗?”
李江遥闻言眼中放光,连忙凑到近前细问详情,想看看这位搞阴谋诡计的大行家究竟有什么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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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队传令兵,背着刀旗,敲着铜锣,在水杉城的大街小巷里到处高喊:
为保护百姓安全,水杉城守府和镇疆都护府决定,允许大家离城避难。但是为防止突厥马匪趁机捣乱,离城民众必须服从指挥,分批出城。同时,镇疆军提醒大家,突厥人凶残狡诈,此番又与臭名昭著的鬼盟马匪联手,商旅民众一旦脱离水杉城的保护,千万小心自身安全。
听到这个消息,城中无不欢呼万岁,感激李校尉体恤百姓,爱民如子。
一部分原本还犹豫着是否离城逃命的本地居民,被守军的义举所感动,反倒决定暂时先不走,留下来支持镇疆军。
不过即便如此,仍有大批的客商民众,陆陆续续涌到了城守府指定离城地点——水杉西门。
转眼功夫,这里就聚集了七八千人,黑压压一大片。大家依照守军官兵的指挥,有序排队验明身份,分批放行出城。
从中午忙到傍晚,先后有六批百姓顺利离开。
然而,正当第七批近三百人的队伍牵牛赶马、拖家带口的准备出发时,前方的城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纷乱。
人们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踮着脚尖朝前张望,同时还议论纷纷,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啦?那边咋个意思?”
“听说是有人逃回来了!”
“逃回来?为什么?”
“不清楚啊,刚才听到有人在喊,说中了埋伏,死人啦!”
听说出了人命,守候在城门内的逃难民众,不由得全都慌乱起来,闹哄哄的向前挤着,希望尽快弄清状况。
功夫不大,拥挤的人群忽然自动闪出条到来,只见五六个人被连抬带架的送进城中。
那几人身上都受了不轻的伤,此时浑身上下尽是鲜血,看着非常可怖。
其中为首的一个,很多商贾都认了出来,正是水杉城中有名的老行商萨摩尔。
萨摩尔此时头上绑着不住往外渗血的绷带,哭喊道:“都死啦,全都死啦!我的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说罢,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昏死过去。
围观的人群吓了一跳,连忙七嘴八舌相互询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萨摩尔身旁的一个小伙计伤势稍轻,一边抽泣一边向大伙儿讲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原来,他们这支队伍是今天下午第三批离城的。
没想到,大家刚往西走出去不到三十里,就忽然遇到了大批突厥军队和鬼盟马匪。
那些家伙一现身,二话不说见人就杀。
他和萨摩尔老爹走在队伍的最后方,眼见情况不对,赶紧转身逃跑。不仅所有的货物钱财全部丢在了路上,而且还被马匪拼命追上,杀死了好几个同伴。
幸亏萨摩尔熟悉周遭的地形,即便身负重伤,仍旧带着大伙死里逃生,绕小道逃了回来。
此言一出,整个西门顿时炸了锅。
原本打算离城的人们怒不可遏,把突厥和马匪的历代祖先全都问候了一遍。同时也不住的暗自庆幸,多亏自己被排在了后面,否则同样凶多吉少。
萨摩尔等重伤员被镇疆军的战士抬着,紧急送往城守府治疗伤势,而其他那些商队和百姓,根本不用多说,转眼便纷纷散去。
离城?还离个锤子!嫌命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