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致远愣怔片刻:“那后来呢?”
“后来啊!”宫雨凝扯扯嘴角,“大浪淘沙,血魔宗的算计虽好,却也帮正道宗门剔除了隐患。再后来发现以修士和妖兽炼制命血丹的效果更好,魔修不再屠杀凡人,而是为了炼制命血丹互相残杀,再加上正道宗门的全力清剿,才把这股歪风打压下去。”
“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夏致远愤然道。
宫雨凝叹气:“和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解释什么,而是想告诉你,这个世界比你想的更加残酷,不论哪个宗门,都有陷得太深,道心崩溃难以自拔的例子,所以看开些,该出手时就出手,过于执着太可不必。”
夏致远沉默许久,终于点头:“我明白了。”
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张纯如先生。
“你明白就好,宫雨凝起身,飘然落下:“睡不着你就守着吧,我先睡了。”
该说的她都说完了,能不能想通,能不能走出来,就看牛自己的了。
夏致远翻白眼,不想守夜就直说,都筑基中阶了,睡什么睡?
他继续躺在屋顶,心情依旧纷乱复杂,并没有因为宫雨凝的一席话而有所改变。
茅应元进了院子,抬头看了一会儿,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回了屋子。
没过多久,张虎也悄悄出现在院子里,看着牛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可他最后同样什么也没说。
有些话,与牛亲近的宫雨凝能说,茅应元和张虎却不能讲。
人与人之间,最忌讳的就是交浅言深,哪怕一片好意也不行。
夏致远知道宫雨凝说得对,适当的冷漠,肯定能让自己的心里舒服一些,日子过的更好一些,不再有那么多的愤怒和自责。
而且这一切确实不是他的责任,也没必要过分苛求自己。
可他更清楚,自己不可能视而不见,哪怕是装也装不来。
无它,习惯耳。
前世的夏致远屁民一个,既无能力也无地位,只能在网络上用键盘和文字发泄心中的不满,难道穿越一回,还要继续做一只逃避现实的鸵鸟?
那他何必穿越过来,继续留在前世不好么?
夏致远想了很久,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不,是必须做点什么!
既不为道心也不为修行,只因为他还是个人,还有一点点不曾泯灭的良知。
夏致远在屋顶躺了一夜,反复地盘算,利用自己拥有的资源,究竟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但是很遗憾,他的修为太低,资源也太少,哪怕全力以赴,也只是杯水车薪。
不过这不是自暴自弃的理由,全力以赴就完事了。
恰逢旭日初升,夏致远缓缓起身,迎着微凉的晨风目视朝阳,体内的真元急速流转,悄然冲破境界。
练气十三层……夏致远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