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并未取用,开门见山地问:“怎么不见周师弟?”
宫雨凝传音提醒,眼下局势不明,无论茶水糕点都不要动!
夏致远看她一眼没说话。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了,怎么会连这么基本的东西都不知道?可一扭头,就看到茅应元讪讪地放下蠢蠢欲动的手。
夏致远……
你丫也太配合了吧?
庄平装没看见,长叹道:“不瞒几位,周道友目前并不在桓都。”
“不在?去哪里了?”张虎紧皱眉头,并不觉得意外。
若周子安还在桓都,又怎么会失去消息?
庄平道:“半月前,周道友南下旧都,离开桓都就没了消息。”
旧都位于桓国家南部,传说周姓先祖发迹于旧都,最终打下大好河山,哪怕建立桓都,依旧保留旧都之名。
迄今为止,周氏祖祠依旧留在旧都。
张虎追问:“周师弟回旧都做什么去了?”
庄平摇头:“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谁知道?”
庄平气息一窒,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明日为各位引荐陛下,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张虎点头道:“也好!”
周子安南下半月有余,再急也不差这一晚。
庄平微笑:“既如此,我这就为几位安排住处……只是还有一点妨碍,不知当讲不当讲。”
夏致远心中腹诽:不当讲你说出来干嘛?
张虎道:“但讲无妨。”
庄平道探手虚引:“这位道友怕是进不得皇宫,还请多多包涵。”
这一次,张虎没说话,只是看向老牛。
夏致远扯扯嘴角:“无妨,不去就是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自打见面,这人就一直客气得很,而且他知道自己的情况,不能进皇宫就不进吧,没什么了不起的。
庄平笑道:“道友豁达!”
“没你想的那么豁达。”夏致远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皇宫进不进无所谓,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庄道友解惑。”
庄平一听,心里立刻生出几分不快,我跟你客气,是看在你们来自金鼎门,且与自家皇室有瓜葛的份儿上,你这语气是什么回事?
可他终究是在官场这个大染缸里浸渍过的,虽然还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却也有几分城府:“牛道友请讲!”
夏致远直截了当,把来时的遭遇讲了一遍,质问道:“那里距离桓都不过十几里,居然有恶徒以人为食,还有人布下阵法拘禁亡魂,若是鞭长莫及也就算了,难道连桓都眼皮子底下都到了以人为食的地步?”
庄平的不满顿时消散,幽幽长叹:“此事说来话长,我等已经知晓拘禁亡魂之事,只是人手不足,一直没什么头绪;至于以人为食……我等修士,寄身俗世王朝已是极限,又岂能干涉官府事务?”
夏致远目光一凝:“你的意思是官府不作为?”
“不完全是。”庄平说,“桓国境内大旱数月,波及大半个桓国,逃荒的百姓难以计数,各地的官仓都快空了,粮食更是一天一个价码,有钱都没地方买,官府也是焦头烂额,有心无力……天色不早了,各位还是早些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