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瓶里的血倒在笔尖上!”钟离飞急道。
楚凡赶紧接瓶拔塞,几滴晶莹剔透的红色液体立马落在了笔毛上。
刹那之间,整支毛笔熠熠生辉,看上去不像凡间之物。
钟离飞提笔在油灯表面龙飞凤舞起来。
变成怪物的艾米尔立即察觉到了危险,在灯里拼命挣扎。
油灯在钟离飞手里晃动不已,可他不为所动,沉着冷静地写出一行行文字。
当钟离飞写完最后一个字时,艾米尔停止了挣扎,野兽般地嚎叫:“混蛋,你对我干了什么?”
钟离飞冷酷说道:“这是用神血写的禁咒,足以让你困在灯里再也出不来了!”
“可恶!你这个骗子!”
艾米尔再次挣扎,可每次的挣扎都换来巨大的压迫感,牢牢束缚住自己的行动。
钟离飞转头对楚凡嬉皮笑脸地说:“徒儿,捡些干柴来,我们将这家伙慢慢地烤死!”
楚凡站着没动,诧道:“师父先前不是说世上没有神仙了,这神血又从何而来?”
“我说的是现在没有神仙,不代表从前没有。”
钟离飞续道:“别小看这几滴上古留存下来的神血,我可是花了大价钱弄到手的。”
楚凡更疑惑了,习武之人哪有本事写出威力巨大的符咒,只有修仙者拥有这个能力。
他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师父,你什么时候学会画符念咒了?”
“啊,这个嘛……”
钟离飞眨眨眼,黠道:“这是为师年轻时从一个江湖术士哪里学来的玩意,实际上没多大作用,全靠神血发挥威力,符咒不过是表面形式罢了。”
这个解释显然不能令楚凡信服,玄武门的弟子,个个都知道钟离飞是鬼话连篇。
还想再问,钟离飞已黑着脸,道:“快去找干柴升火,这东西跑了你要负全责!”
“饶了我吧,我不想死!”艾米尔急叫。
钟离飞冷道:“哼,饶了你,好让你继续害人吗?”
“我性情和祥,平生从未害过人。佛家讲究慈悲为怀,你不能这样对待我!”
“还敢说谎!况且我也不是和尚!”
“骗你做什么,要不然我怎会委屈地躲在灯里!”
“咦,对呀!”
钟离飞摸着下巴,诧道:“你们这个腐朽堕落的种族向来以强者为尊,天生喜欢杀戮和战斗,你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躲进这盏破灯,究竟有何阴谋?”
“我没有阴谋,纯粹是为了自保。”
“哦,是吗?”
“我既不愿与人争斗也讨厌血腥味,在同族眼中是个怪胎与异类。自从降生到这个世界后,我如同孤魂野鬼一样东躲西藏……”
“够了!”
艾米尔正要娓娓道来,钟离飞骤然打断话语,不耐烦地说:“我没兴趣听故事,只想知道你藏身灯里的原因!”
艾米尔道:“从前流浪在康居国时,我听到一个说书人讲起灯神的故事,便想出这个法子隐藏身份,以躲避同族的追杀。”
“哈哈,果然被我猜中了!”
钟离飞大笑着说:“你个冒牌的神灵,根本没有满足人们愿望的能力。”
艾米尔叹声说道:“说对了,每次持灯者许愿时,我都会以各种借口蒙混过关,数百年来相安无事,直到碰见你们两个。”
“嘿嘿,我是骗子的祖宗,碰到我,你倒了八辈子霉!”
钟离飞邪笑不已,说:“这么说来,你就是个没用的东西,留着也是多余,一把火烧死得了!”
“不要啊!”
艾米尔惊恐大叫:“我,我精通医术……任何疑难杂症都能治好。”
“今天你就是华陀再世也难逃一死!”钟离飞继续恐吓。
一直发呆的楚凡突然插嘴说道:“师父,先别弄死他,可能会对我们有点用处。”
钟离飞不依不饶:“哼,我以前被大夫骗走不少钱,今天非拿他出气不可!”
“师父,王老伯得了重病,何不让这冒牌货治治,也算是将功赎罪。”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点?”
钟离飞回心转意,对艾米尔道:“暂且留你一条狗命,等下带你回村给人治病,可得给我好好表现一番,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
艾米尔连连点头称是,发誓自己绝不骗人。
师徒俩正要打道回府,钟离飞突然蹦出了一个想法。
他笑嘻嘻的对楚凡说:“徒儿,去把寨外的几个村民叫进来逛逛。”
“强盗都死光了,叫他们上来做什么?”
“嘿嘿,这样的大场面,不让他们亲眼见识一番,岂不是很可惜?”钟离飞又坏笑起来。
楚凡顿时明白,不屑地道:“你想冒领功劳?”
“反正凶手也没有胆子出来指证,我们干嘛不捡个现成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