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三一直等着曹寅拍案而起,大吼一声,欺人太甚。
只要曹寅翻了脸,老十三就敢硬拉着玉柱一起替他出头,讨回这个公道。
然而,从头到尾,曹寅都只敢生闷气,而不敢掀了桌子。
就这么着,在曹家人的忍气吞声之中,蒙着红盖头的曹颐,被讷尔德迎上了花轿,走了。
气氛都被败坏光了,老十三也没了留下喝酒的兴致。
等花轿一走,老十三就硬拉着玉柱,也撤了。
老十三的心里憋了一口气,硬拽着玉柱去了四贝勒府。
老四依旧在工部里奋战,不可能这么早就回家的。
四福晋乌拉那拉氏,早就熟悉了老十三的率性而为。
随着她的一声吩咐下去,厨下便置办了一桌子上等席面。其中,玉柱最爱吃的涮羊肉火锅,自然是少不了的。
“我说,你阿布哈的胆子也太小了点吧?换作是我的话,去tnnd的世袭郡王,早就掀桌子了。”老十三扪下一碗酒,骂骂咧咧的愤愤不平。
玉柱陪着老十三满饮了一碗烧酒,他学着老十三样子,抬手抹了把唇角的酒渍,微微一笑,说:“他怕得罪了你的十四弟,间接得罪了你八哥,哪敢造次?”
一语中的!
老十三眨了眨眼,竟然无话可以反驳,心下发闷,又干了一碗烧酒。
别看老十三就是个空头阿哥,手无半点实权,他的消息灵通得很。
因为啥呢?老十三贼喜欢和八旗步军营的中下级军官们厮混在一起。
这些中下级军官,他们自己的地位,确实不高,实权也不大。但是,他们的父兄,可都是旗下的高官呢。
旗下人家的家族之中,类似佟半朝这种顶流外戚,只能算是特例罢了。
一般情况下,旗下人家的家族之中,因家族资源有限的缘故,无论有多少子弟,只可能捧一到两个最出色的子弟出头。
其余的子弟,就只能随大流的谋个官职,混日子罢了。
老十三成天和这些人一起吃酒赌博玩姑娘,他的消息来源,可想而知的广泛。
大家都说,曹寅有眼无珠,放着红透了半边天的玉柱不去笼络着,偏要去巴结讷尔苏那个空架子郡王,简直是白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
以前,老十三始终认为,曹寅不是傻蛋。
今天这一遭之后,曹寅的懦弱表现,彻底的颠覆了老十三的固有印象。
傻子都知道,只要玉柱肯替曹家出这个头,把事情闹到了老皇帝的跟前,狗屁平郡王府肯定要倒大霉的!
从宗室恩山开始,到太子的奶公凌普和重臣阿灵阿,再到不可一世的老十和老九,都被玉柱整得灰头土脸,大倒其霉了!
老十被弄去了长白山,至今还在路上吃土呢。
老九就更惨了,在皇帝的勒令之下,他的身边只带了个老太监,就孤零零的去守孝陵了。
今天这事,就连不擅长整人的老十三,都轻而易举的想到了借口:藐视圣躬!
怂包曹!鼠目曹!
玉柱毕竟是曹寅的正经女婿,碍着玉柱的面子,老十三只敢在心里这么骂了。
嘿嘿,玉柱早就看出了老十三的腹诽。只是,他只当没有看见一般。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曹寅和曹家的事,玉柱的心态就一句话:避之惟恐不及也!
历史上的曹家之败,根源就两点,不知俭省的奢侈无度,以及先后站错了两次队!
康熙故意指婚曹家二妞的心思,玉柱早就看明白了。
萨布素的心腹老部下们,遍及整个黑龙江,康熙岂能不知?
富察家有兵,配上曹家这个包衣出身的欠债大户,正好拖住玉柱的后腿,免得佟家的权势太过于膨胀了。
另外,康熙也是一片好意,想让玉柱提携着曹家,帮着曹寅慢慢的还清了欠债。
玉柱的脑子又没有进水,曹家还不起欠债,和他有半毛钱的关系么?
上次,曹颐不顾礼教大防的亲自相求,也确实是被逼急了。
假如说,小曹佳氏仅仅是妾室而已,玉柱肯定是懒得搭理大曹佳氏的求助。
碍着曹氏姐妹之间,将来好见面的缘故,玉柱这才找了老皇帝说情,帮着要了雷家班出来打制家什。
等老四回府的时候,席面上已是杯盘狼藉,酒液洒得满桌子都是的状态了。
“今儿个怎么回事?我在工部都听说了,曹家的婚礼,闹出了大笑话?”老四问的是老十三,瞄着的却是玉柱。
玉柱心里有数,老四和曹家没有任何瓜葛,他便不偏不倚的把事情的经过描述了一遍。
老四冷笑道:“求荣不成,反受其辱,该!”
(:这一更删改了两次,自认为写得比较精彩了,月票太少了,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