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陆襄一扭头,看到还坐着的楚今宴,两手并用将他摁到了被子里面:“闭嘴,不许动。”
凶巴巴的语气溢出一丝颤抖,她叫婢女不要慌,心里也是忐忑的,不过在决定淌这趟浑水的时候陆襄已经想了对策。
否则一个不好身败名裂不说,小命恐怕也难保。
她好不容易重生,怎么允许自己死在那仇人的前面。
被强行闷在被子里的楚今宴身上冷气嗖嗖的往外冒,那摄人的威压都快把陆襄都快射成筛子了。
靠,要不是看你是个金大腿,本姑娘还不伺候了呢。
屋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下来,陆襄的呼吸声近在咫尺,一下一下叩击着楚今宴的心脏,让他觉得莫名的安心,连身上的伤口都仿佛没有那么痛了。
奇怪,他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为何他会有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同样是女人,可这个小丫头却让他讨厌不起来。
带着这样的困惑,楚今宴居然有点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脚步声,住持大师带着歉意的声音响起。
“陆老夫人,陆小姐,深夜打扰实在抱歉,事关重大,老纳奉命前来询问施主几句话。”
开门声响起,是老夫人的房间。
温妈妈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穿着铠甲的一群人,神色一惊:“大师,出什么事了?”
不等住持说话,为首的将领冷着脸问:“本将奉命追拿逃犯,沿途追到华安寺的后门,血迹就不见了,所以现在只能一间一间的搜查。”
温妈妈稳住心神,看着那人道:“我们并未见过什么逃犯。”
“见没见过不是你说了算,得我们搜过才知道。”为首之人凶神恶煞的说道。
“你……”温妈妈气得一噎。
老夫人闻声走了出来,神色冷淡的看了他们一眼:“要搜就搜吧,只是隔壁是我孙女的屋子,将军问一声便罢,姑娘家住的地方,不好擅闯。”
为首的将领不以为然,对着身后的将士一挥手,几人先去了老夫人的屋子搜查:“我等替朝庭办事,要是人跑了你们负得起责吗?”
“祖母……”陆襄的声音忽然从屋里传来:“将军若是执意要进来搜,那便让他进来吧,只是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见了外男,这名声也说不清了,还望将军能够对我的清白负责,若将军食言一走了之,那我一个弱女子为了生存也只好进京寻人,将军为朝庭捉拿钦犯劳苦功高想来在京城声望很大,对了将军……”说到这里,陆襄故意顿了一顿,拖长了尾音问:“您是京城人吧。”
什么逃犯,也就骗骗其他人了。
楚今宴啊!
当今圣上最喜欢的,也是唯一想要立为太子的儿子,想要他死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
这些背地里的暗杀就跟跳蚤一样层出不出,他们怎敢公之于众,不是伸着脑袋叫皇上来砍吗。
陆襄的话,像一根绳索,紧紧的困住了为将领想要跨出去的步子,他的脸拉得老长老长,神色阴沉如水。
双方一阵沉默,陆襄虽然有把握自己这翻话让对方不敢进屋,但也担心发生万分之一的情况,于是连呼吸也变得紧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