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贾中华感恩 吕玉仙哄骗
盛夏的早晨,东方刚翻鱼肚白,贾中华便带着贾杰刚出发了。贾中华虽然未涉及钩鳝鱼,但有了钓鱼经验,贾中华并不认为是啥艰难之事。一路骑车,终于来到靖城东郊黄旗村旁的秧田边。
太阳仿佛一枚盐润的鸭蛋黄金灿灿露出脸来。稍有休息,贾中华取出自制工具。这是一种专门钩钓鳝鱼的用具。贾中华将鱼线连接钩子穿过一节竹筒从低侧留眼处而出,钩子上套上诱饵,鳝鱼咬钩便提拉竹筒上端的鱼线,如此一来,咬钩的鳝鱼正好被圆眼处紧紧卡住,钩钓成功。
理论上可行。贾中华以急切的心体验。一切准备工作麻溜进行。便将竹筒放入沟壑之中。
初试成功。贾中华提拉手臂发麻。贾杰刚灿开的小脸犹如一朵向日葵。贾杰刚赞不绝口。贾中华信心增长。贾中华随即又意识到竹筒还需改进,因为设立竹筒一尺,基本是匍匐身子。
三个小时后,贾中华一身泥衣。贾中华掏出携带的馒头。贾杰刚这才注意到泥衣。眼涩涩。只说不如钓鱼,钓鱼是一身洁净。
贾中华迟疑。坐在田埂边以馒头当午饭。贾中华:
“你陈妈妈快不行了,就想吃一口鳝鱼。”
贾杰刚:“她想吃鳝鱼干嘛您来钓?”
贾中华张口骂咧咧。贾杰刚吓得不敢多话。骂过之后,贾中华又有些不忍。再道出赵玉泉多话没有只挽起衣袖输血往事。贾杰刚知道事实结果却不敢再多声。
一个人的话语总是失色。贾杰刚沉默。贾中华:
“目前你赵伯伯最为难的是市场上没有鳝鱼销售,若出来这郊外摸爬打滚吧?你赵伯伯又是一介书生。”
又说:“儿子,人要重情重义。老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是,对于姓龙的那个狗日的,你也要给老子记住了,他跟你爸是阶级仇民族恨。”
贾杰刚不明白既然如此,怎么他还好好的该吃饭吃饭,该吆五喝六还吆五喝六。贾杰刚表达得婉转。
贾中华:“他是秋后的蚂蚱蹦扎不了几天了。”说着,起身开始钩钓。
贾杰刚忽然想到赵玉泉的妻子。又问“快不行了”指啥。
贾中华:“白血病”。
贾杰刚对“白血病”一无所知。
贾中华解释大概就是血液生病。
贾杰刚好奇。贾杰刚:
“血液也会生病?”
贾中华吩咐今后当陈洁的面一定不能提及。
贾杰刚:“既然陈姨想吃,为何赵伯伯不一块来呢?”
贾中华刹那乌云上脸。贾杰刚:
“不是,我的意思是,您都是今天开始学习钓鳝鱼,赵伯伯完全也是可以学会的呀!”
乌云消散。贾中华:
“你不是知道你赵伯伯是文面书生嘛!”
又说:“隔行如隔山。”
贾杰刚还是不能理解。贾中华看在心底。摸排一遍。另换田边。贾中华继续匍匐下去。继而,又提出一条麻黄色扭动的鳝鱼。贾杰刚喜上眉梢。只说这条是最大的,应该是鳝鱼王。贾中华:
“你以为这鳝鱼这么好钓?你看它一身泥滑,为防止它逃脱,我是想尽了办法这才弄出这么个钩子出来。”说着,以中指死死卡住鳝鱼,贾杰刚取下放进背篓。
贾中华:“别的不说,只说你赵伯伯身上那股文儒气,一眼看见这条鳝鱼王他敢碰么?”
贾杰刚似乎明白又似乎还是不明白。贾杰刚点头。
贾中华:“我旁的不念你赵伯伯的好,虽然没有输血成功,但他撸起衣袖时定不知血型不匹配啊?”
又说:“那个时候我躺在医院生命垂危,生死两说。你赵伯伯并不是为了来向我邀功而撸起的衣袖啊!”
贾中华的话语有些绕。贾杰刚狐疑消化。贾中华:
“也就是说,尚若他输血成功,尚若你爸没有抢救醒来,你赵伯伯这输血的举动并不是虚伪做给我醒来后看的。”
贾杰刚非常佩服贾中华看到这点。但是,他又说明其他输血者应该也是一样的心情。
贾中华并不这样认为。贾中华指出龙占权的跟随者便是佯装为了博得名声。
贾杰刚心底,贾中华并非当权者,龙占权的跟随者何必为博得名声而失血?贾杰刚不敢多问。贾中华也不便多说。政治风标唯有意会。
贾中华教导贾杰刚,即便陈洁不是生病想口鳝鱼,只要我们做得到的,我们也应该做好本分去感恩人家。
贾杰刚不言语了。贾中华继续匍匐前进。再回头。贾杰刚趴在田埂上集中精力研究蚂蚁搬家。高举碎馒头屑。队伍浩浩荡荡。宛如千军进伐。一路跋涉。途中一个黑洞一只只陷落。贾杰刚惊诧不已。再观察,仿佛黑洞里有一股吸引力。贾杰刚很想帮助队伍绕开黑洞。可是,枝条伸出。蚁队散开。黑洞穴中里冒出个青绿的蛇头。贾杰刚心里紧収又马上镇静下来。孟建民告诉过他,见到蛇别去招它、它自会爬开,人怕它、它也怕人。蛇好像也感觉到异样。随即又潜藏洞中。贾杰刚忽然明白了吸引力。他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猎捕高手。
蚂蚁囤积。贾杰刚观察了无数次。这次,贾杰刚感觉到似乎意义不再一样了。特别是无意间观察到“猎捕”背后的“守株待兔”,不知怎地,贾杰刚心脏一阵加快。恍然间,贾杰刚觉出这才是最高境界的生活。凝视黑涂涂的洞穴出神。蚂蚁后续队伍又开始正规起来。不知怎地,他手里的枝条开始拨弄配合洞穴的隐藏物。
自从贾杰婞发现吕玉仙的隐情后,刘小贤再没有踏进贾中华厨房。贾中华父子出门。吕玉仙怀抱工作衣进了刘小贤宿舍。钟洪亮开始谈恋爱。正如吕玉仙希望的宿舍里唯有刘小贤一人。刘小贤急忙一把关门。压低声音。刘小贤:
“我的祖奶奶,你咋还敢上这来?这段时间吓得我精神恍惚度日如年,每晚都在噩梦。”
吕玉仙满眼讥讽。吕玉仙:
“难不成你怕你师父一斧头将你劈了?”
刘小贤:“他劈了我难道还会放过你?你还笑得出来?”
吕玉仙斜眼。既埋怨又爱妮。吕玉仙:
“看看、看看,就这点能耐?!”
刘小贤:“郑书记能耐咋样?还不是被整回农村。”
吕玉仙:“你放心吧,你就是递他把刀,他也坎不动了。老贾他就只剩下半条命。”
刘小贤:“再是半条命,但终归闹起来对你我影响不好。”
吕玉仙:“闹不起来了。”
刘小贤满眼狐疑。吕玉仙:
“我已经给杰婞嘴唇上了把门的锁。”
刘小贤:“嘴唇,上锁……?”刘小贤费解。又说:
“咋上?针线硬缝么?”
吕玉仙不满冷瞥讥讽。刘小贤嬉皮笑脸。刘小贤:
“就是,人家不理解么。”
吕玉仙:“笨!”
又说:“恩威并至。”
刘小贤:“恩威并至?”
他忽地一把抱住她。又道:
“总站的女人,唯你最聪明。”
吕玉仙推开她。吕玉仙:
“少来,嘴上抹了蜜了?”
刘小贤:“嘴上抹了蜜?那就让你尝尝看到底有没有蜜。”话语间又凑合上去。吕玉仙忽然又一把推开了他。吕玉仙:
“钟洪亮一会儿回来撞见可不好?”
刘小贤:“放心吧,钟洪亮去相亲了,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
吕玉仙奇怪不是听说钟洪亮已经进入恋爱。刘小贤说黄了又另相亲。
一个小时。吕玉仙回家。瞳仁光泽。幸福滋润。滑发丝落。凌乱捎带。贾杰敏十分好奇贾杰敏询问为何出门时规矩如辫,返回却凌乱漂浮?
诡异。游动。转恶。吕玉仙目光冷厉。吕玉仙:
“你可是我小妈,要你来管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