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大喊冤枉,立即有小厮进门,将她塞了口拖下去了。
秋昙心道二十个板子太便宜柳儿,于是她趁着屋里正乱时,从后门偷偷溜出去,命个小丫鬟去喊小厮来旺,让他掌板。
来旺他娘与吴妈妈有过节,府里人尽皆知,柳儿落在来旺手里,二十板子非让她卧床半年不可!
可待她再从后门回去时,却隐约听见西边班房里婆子们的说话声:
“我看听风院那个秋昙,妖妖俏俏的,也该拉出去打!”
“就是,忒不公了,二爷还护着她呢!哪个公子哥儿会娶一个丫鬟做正妻的,定是秋昙自个儿非要做正妻,挑唆了也去闹才致如此的,这样的狐媚子更该拉出去打!”
……
秋昙听见如此说,不由想起前几日庄姨娘的那番话。
她觉着自己似乎成了秦煜的污点,他如今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才不过十八九岁,自然什么都不在乎,将来呢?待到她人老色衰之时,他会不会觉着,今日他为她做的一切都是蠢事?
也许会吧,就好像她十九岁时不顾一切做的事,如今在她看来,也蠢透了。
却说一刻钟后,秦昭差人将已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柳儿抬回了他自己院子。看着柳儿血肉模糊的伤,他愈想愈生气,便跑去汀兰院,将方才之事告诉了周氏。
自然,秦昭话只说了有利于自己的那一半,最后还问周氏:“娘,他们如今都欺负我,听风院里那秋昙一样撺掇二哥娶她做正妻,半点事也没有,我的丫鬟怎么就要打二十个板子?”
周氏本想骂儿子处处依着柳儿行事,纵容丫鬟胡闹,忽听他抱怨这个,便将一腔怒火都撒在林氏和秦煜身上。
“二房那个和听风院那个处事不公,不能服众,你不在人前说,跑到我跟前说有什么用?如今我还叫你祖母管着呢,外头那两个老妈妈便是你祖母派来看着我的,你有冤屈,去你祖母跟前诉,看她怎么办!”
不多时,秦昭果然去了万寿堂,将方才的事添减一番告诉了老太太。
老太太见他如此行事,自然愈发看不上这个孙儿,可她也觉秦昭说的不错,秦煜身边就有个最能撺掇人的丫鬟,这个不料理,往后再料理旁的,怎能服众?
原本,老太太因年下事多,想着过了年再来拆这鱼头,这会儿她却再按捺不住,指着莺儿,“去,即刻把秋昙传来,二哥儿若还护着,你不必容情,就说我的意思,绑也把她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