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小心一些,可别弄坏了。”
“善姑娘放心,我们自然会小心的。”
不管是这死者的尸骨还是幽怜草这个证据,他们都得小心谨慎,不敢损伤。
明镜点了点头,大理寺办事,她还是很放心的。
大理寺众人准备了一个盒子装幽怜草,那株草虽小,但根系却不少,四处缠绕,而且有毒,取的时候要小心,还不能损坏先人尸骨,故而动作要万分谨慎。
等取下来的时候,一个时辰都已经过去了。
明镜让人将旧棺木给拆了,抬着底板将尸骨以及棺内陪葬物品放入准备好的新棺木。
赵青峰得到想要的东西,便带着大理寺的人带着证物告辞离开了,明镜等人则是留下来处理后续的事情,也让人将挖出来的坑回填,甚至来墓碑都准备抬走。
等这一切忙完,准备离开的时候,陆国公府的人便来了。
来人正是陆二爷与陆三爷。
这两人是带着人骑马而来,一身风尘。
明镜目光扫过二人,面上的表情淡淡,未等他们开口,便道:“二位不必说什么,我已经上奏陛下,判我母亲与陆家的这桩姻缘不作数,如今她只是善家女,并非陆家妇,我将她接走,谁人也不能阻拦。”
陆二爷与陆三爷对视一眼,陆三爷上前道:“善姑娘,我知晓你心中有怨恨,只是你母亲已经入土为安,何故如此。”
“再言,你母亲留在陆家,便可受陆家香火供奉,你将她带走,这不是要让她在外头做孤魂野鬼吗?”
“陆三爷这话便说笑了。”顾知枫上前来,“善夫人放在陆家可以受陆家的香火供奉?敢问是谁人供奉?难不成是陆雪鸿以及他的子子孙孙?”
明镜露出讥讽的笑容:“陆雪鸿供奉香火?怕不是等日后他能当家做主了,便将我母亲的牌位丢进粪坑里,叫人扒了我母亲的坟,挫骨扬灰才是可能的。”
“二位,我与他们一家仇深似海,不死不休,早已没有回旋的余地,有什么话,想清楚了再说。”
陆二爷与陆三爷一时间也无言,按照陆雪鸿的性子,确实也做得出来那样的事情,如此,他们今日若是强留,岂不是成了罪人。
陆二爷道:“我们今日前来,是受了母亲之托,你母亲到底是陆家三书六礼娶回来了,如此做法,有些不妥......”
明镜道:“有何不妥?谁人所言不妥便让他亲自来我面前说?”
“没有什么不妥。”顾知枫手心有些冒汗,但却因为彼时能站在她身边与她同进退而高兴。
“陆家歹毒,谋害善夫人在前,善家不认这桩亲事,将善夫人接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管是谁人,也不能说善家行事不妥。”
“天理昭昭,公道也自在人心,世人也有目共睹。”
明镜语气冷淡:“也并非是我要搅乱是非,大逆不道,做那不孝不义之人,而是陆家先不做人,那不成还要我这受害之人为了陆家的颜面退让?”
“正是,陆家从未庇护过善姑娘与善夫人,而她们母女所受之苦也皆来源于陆家,对她们只有伤害没有恩情,你们如今还好意思上门来说这些话。”
“善姑娘......”陆三爷叹气,“好歹你身上流着的也是陆家的血。”
“陆家的血?”明镜轻笑,“难不成你们还要我将血肉还给你们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