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关兵卒之中,不乏急色之人。
对于这些混日子的军汉来说,女人和财帛是两样最最重要的事情。
一名队率心中想着费氏是什么模样,却越想越气,最后咬了咬牙,发狠嚷嚷道:“他娘的,当官的喝酒睡女人,咱们在这被人叫骂,这算什么事,不管了,开门!”
有人带头,众守卒心里也起了火。
他们投降以来,好处没得到多少,脏活累活干了一堆,早对蒋舒有很大的意见,这回又只是给魏军开个门,也不算什么大事。
“吱呀呀~!”葭萌关沉重的木头吊桥被绞索慢慢放下。
牵弘见守军不再起疑,也是长吁了一口气,忙下令麾下将士做好冲关准备。
木头吊桥缓缓下落,渐渐的已经和地面相差不到一人的高度,就在这时,却听得城门口一声大叫:“快收索~!”
叫嚷声中,蒋舒披着一件宽松的甲袍,头盔也未束系,急急的跑了过来,被守军屯将好不容易弄醒的他,稍一思量便知不妙。
作为葭萌关的守将,钟会离开时早有言在先,凡是经过这里的魏军,他事先都会先遣人来报信,现在城下的这批人突然而至,虽然不知是不是敌人,但先把吊桥收起来总是对的。
牵弘在城外听见喧嚷声,情知有变,厉声大喝起来:“动手~抢关!杀。”
牵弘喝罢,疾如风雷的从身后抽出两支短戟,飞快的朝着正在拉索的守军士卒掷了过去。
葭萌关城上城下火把通明,牵弘这两戟飞出,立时将守卒的胸腹挑了个对穿,惨叫声中,中戟的士卒在地上翻滚着渐渐没了声息。
“有敌,快收索~收索~啊!”
听到身畔惨嚷声起,守关屯将情知不妙,连忙跑过去想要帮着拉起绳索,却不想城头上其他守卒见同伴惨死,一个个吓得惊惧失色,手脚酸软,根本无力再绞起吊桥。
在刺耳的咯吱声中,沉重的吊桥开始缓缓下降。
“杀!”
城外队伍中,赵广沉声下令,已是一军主将的他,正常情况下已不再需要作先登冲阵,但调度兵力,指挥诸支人马配合,是他的本职所在。
牵弘在掷出短戟之后,疾步奔行跳上下落的木桥,背后的铁首刀寒光闪处,即将一边的麻绳砍断,失去控制的木桥摇晃了一下,差一点将牵弘掀翻进溪流之中。
“快,另一边!”牵弘急忙抓住木桥棱角,冲着紧跟着的兵卒大喊起来。
独索吊桥没有支撑多久即被赵广带着将卒砍断。
蒋舒绝望之下,带着麾下部曲拼命堵在关隘门口,狭窄的山道限制了双方的兵力投入,添油成为了蜀魏两军必然的选择。
葭萌关南城,激战正酣。
“杀!”
见牵弘后续乏力,赵广渐渐冲到了前头,他大喝一声,劈手拔出刚才牵弘扔出,插在守卒尸体上的短戟,朝着蒋舒的方向奋力掷出。
短戟旋转着飞出,夹带着尖厉的呼啸,冰冷的戟尖在直击蒋舒的途中,被刚才叫喊的守军屯将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