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悄悄的大庆殿内,李相爷带头跪地,喊道:“启禀皇上此事还需另议,切勿操之过急!”
“李相国,你儿子李修云领的比徐儒雄只多不少!咱们大建的军队,烂了,怎么烂的?就是让你们这些蛀虫给蛀烂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再议!还要到什么时候?离阳王在西川一代的颇有威名,振臂一呼,百姓响应,让他立刻筹备一只军队前来救驾,此事有何不妥?何况!如今我大建后继无人,难道皇上到现在还不打算立太子吗?难道非要等到有一天,我大建乱起来才!”
“混账,梁耀武,妄议朝政,左右,将他抓起来!”
一瞬间,在皇上旁边的李公公脸色冰冷,眼眸如勾,厉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左右卫士上前,准备将梁耀武拿下,这时候,又有更多的官员跪下高呼一声:“皇上,忠言逆耳,忠臣不能杀!”
一瞬间,皇帝被气的剧烈咳嗽,差点被这一群朝官们气晕过去!
李公公又一次怒喝道:“住口,惊扰圣驾,当应杖责!”
可是这些官员却不为所动,跪地高呼道:“我等是为了大建皇朝的血脉延续,我等是为了皇上,皇上,忠言逆耳!臣等愿意以死明志,求皇上纳谏!”
顿时场面变得更加阴冷起来。
一众文武大臣最少有五十几个人跪在那里高呼此话,足以形成一道势力,哪怕是中间派的贺宽和胡胜都开始摇摆了,两位老大人也跪在地上转着眼珠子思谋着什么。
“请皇上裁断!万岁,万岁,万万岁!”
“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
一众官员们都开始引用先贤的教条了。
皇上此刻的脸色已经极为难看了,不由又一次剧烈的咳嗽了。可是这些官员们丝毫不在意,居然还在那里一本正经的奏报,自诩是冒死请柬的贤臣,看着徐家的老相爷,那鄙视之语中那个小人是谁,就一目了然了。
这些人言辞凿凿,目光如炬,说话中的意味明显,还理直气壮,只怕一会就要喊出“清君侧”的口号了。
“梁耀武!你这是逼宫,你这是谋逆!”徐老相爷见李桐不说话,贺宽和胡胜也不说话,顿时有孤军奋战的感觉,但是老相爷不虚,还是用自己的威压硬压这帮读书人!
却没想到,就口角上这点虚实,对于那些考过状元的读书人来说,徐相爷还真不是对手。
梁耀武眼皮都懒得抬,直接奏报道:“臣等所做之事,无非如张孟将,护我赵建血脉,保我赵建神气,就是死,臣也忠臣!有脸去见先帝,为我大建血脉,有何不可!”
“你胡扯什么,什么张孟将!别给我拽那些虚的!梁耀武,你敢要挟皇上,就是谋逆!等着领死吧!”
“……”
“……”
这时候,大庆殿上却没有任何动作,就连皇上和李公公都静静的没有发出声音来……
徐相爷的脸色都变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到旁边的李桐小声告诉他。
“张孟将就是……”
顿时,徐相爷闭嘴了,额头的汗如大颗大颗的豆子一样落了下来,背后一片冰凉,甚至感觉自己的脑袋都不在自己的头上了。
老相爷不傻,梁耀武此刻提到这事情就是把自己标榜成张孟将其人,他这已经算是死柬了。
而且,他非常聪明,把这件事情牵扯到了大建血脉上去,其目标就是直指他们徐家。现在这个动作已经不是为离阳王翻身,而是真要打着清君侧的名义,逼着皇上动手了。
若是皇上不动手,那就是千古昏君,赵氏王朝的不孝子孙,要是动手了,那他徐家,可就没了……
在微微咳嗽两声之后,皇上终于开口了,在把怒气压制下去之后,他缓缓吸了口气,随即说道:“立太子一事朕已有决议,诏书朕就放在御桥之上。若是朕有意外,将由国师和文晧莱执行诏命!尔等无需多言!”
顿时,在场的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