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两个人,将这三个菜,还有半锅米饭,一小盆米汤全部一扫而光。
贺岩仍旧十分有眼色,一吃完就麻溜的起身,将碗筷收到厨房去洗。张春桃虽然知道贺岩是个干活利索的,可到底中午贺娟的惊吓太大,还是忍不住跟了进去。
就见贺岩麻溜的就着锅里的热水刷着碗筷,因着猪蹄和猪肝油多,那晚上就有些油腻腻的,他也熟练的就从灶膛里铲了草木灰放到锅里,等泡出水来洗。
这是庄户人家都知道的,讲究些的用皂角泡水来洗碗筷和衣裳,图个方便的,用草木灰的居多。
当然,一般庄户人家,能混个肚子半饱就不错了,大多是菜糊糊面糊糊之类的,少油少盐的,基本用水冲冲就干净了。
张春桃见了这才放下心来,索性也就靠在灶屋门边,跟贺岩说起话来。
今儿个孟氏和贺娟亲自上门道歉,是张春桃没想到的。
她心里这几天也想过了,贺岩先前虽然说得诚恳,可如今这个时代,就是孝字当头,若是孟氏真要一哭二闹三上吊,贺岩这个做儿子的,难道真能为了娶自己,逼死自己的亲娘不成?
所以她心里是做好了,两人婚事不成的准备的。
偶尔也会想一想,若是贺岩真的能将家里的事情处理好,相比也顶多是孟氏心不甘情不愿的认了,以后顶多老死不相往来。
没曾想,贺岩居然能让孟氏和贺娟先软下身段来赔不是,这就厉害了!
先前是当着孟氏和贺娟的面不好问,此刻自然是要问个清楚的。
贺岩自然也知道,他为啥让孟氏和贺娟先回去,自己留下来,一是要看着村里那边的粮食交税都完事了,二来自然也是因为要跟张春桃好好谈谈。
所以张春桃一开口,他就老老实实的将昨日跟孟氏的话都交代了,尤其最后还道:“春桃你放心,当初贺家分家的时候,家里的田地分成了两份,本来该是大伯和我家一房一份。因着大伯在外地不要,所以就一直在爷爷名下,算是大伯给他们两老养老的。”
“爷爷奶奶去世前,就已经说了,这田地都是留给我的,地契也都在我的手上,水田六亩和旱田十亩,因着都挂在大伯的名下,倒是不用交税。别的不说,就靠着这些田,也够养活咱们俩了。”
“我还能上山打猎,以后打猎卖的收入都给你收着你放心,我能养活你的!”这是让张春桃放心,他心里有成算,嫁给他不会过苦日子的。
张春桃一听倒是乐了,这是交代婚后的财产和表明婚后会将家里财政大权都交给自己了?
态度倒是挺端正的。
不过,事情的关键点不在这里,而是贺岩的身世。
她本以为贺岩是贺桥和孟氏的儿子,怎么听这话,不对啊?倒像是贺岩是孟氏和其他人的孩子?
贺岩就这么说出来,就不怕自己多想?
抬眼看去,贺岩虽然看似在认真的洗碗,可一个碗在他手里已经洗了半天,若是人估计都被洗秃噜皮了,还没放下呢。
那眼神,不时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