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五年十月,明太祖朱元璋驾崩,太子朱标即皇帝位,大赦天下,改元建文,以明年为建文元年!
十一月,新帝命岭北提刑按察司齐泰为兵部尚书,驸马梅殷为太常卿,共同参军国事。
十二月,召岭北布政使方孝孺为翰林院侍讲兼华盖殿大学士,入阁辅政。
建文元年春正月,新帝大祀天地于南郊,奉太祖配,修《明太祖实录》。
二月,追尊嫡母常氏为孝康皇后,册妃吕氏为皇后,立皇长子朱雄英为皇太子,封次子朱允炆为康王,三子朱允熥为吴王,同时下诏行宽仁之政,赦免有罪之人,蠲免百姓拖欠的赋税。
三月,帝诏告天下,求贤访能,推行一系列有利于民生的措施,赐给年老的百姓米肉絮帛等物资,令官府收养鳏寡孤独废疾者。
同时重农桑,兴学校,考察官吏,赈罹灾贫民,蠲免赋税等,又令侍郎暴昭、夏原吉等二十四人充采访使,分巡天下。
一时之间,洪武朝政治酷寒、法峻刑严的局面大为改观,苛酷专滥之政悉数被废,朝野上下无不欢欣鼓舞,盛赞新帝之贤明。
但正当这个崭新时代来临之际,新帝却是下了一道莫名其妙的旨意,命皇太子朱雄英出镇燕京,节制北疆军马。
这一道旨意,不出意料地在京师之内掀起了一阵风波。
太子乃是国之储君,国之大本,继圣体而承天位,身份贵不可言。
历朝历代的太子哪个不是留守京师,协同天子处理朝政,学习治国经验,以便利于将来登基执政,哪有如此这般出镇一方?
新帝这道旨意,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啊!
不少朝臣回想起黄子澄一案,心中更是暗自打起了鼓,不免有些忧心忡忡。
皇上这不会是动了易储的心思吧?
刚刚即位称帝,便一脚将太子踢出了京师,发配去北疆苦寒之地,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举动啊!
而且那位太子,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岂会如此甘愿老老实实地出镇燕京?
满朝文武都因这道旨意惶恐不安,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了东宫太子府,却是不料这位太子满心欢喜地接了旨意,翌日便驾车带着侍从行李离开了京师。
太子殿下,当真走了,镇守燕京去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不少朝臣为之黯然神伤,整个京师都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当中。
皇上这件事儿,办得真不地道啊,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些。
就连顾命大臣梅殷都有些憋闷,开始心疼起朱雄英这个小王八蛋了。
做太孙的时候,还可以上朝议政,甚至监国理政,这怎么当上了太子,还被一脚踢出了京师,流放到北疆那些苦寒之地去了?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梅殷不知道的是,他有些心怀愧疚的太子殿下,此刻正左拥右抱地搂着棋韵与香菱,在帝都城门口,对着金陵这座大明帝都比了一个中指,而后毫不留恋地驾车离去。
“棋韵,家搬得怎么样了?把青龙山和东厂都给孤搬空,全搬去燕京,一根毛都不要给朱标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