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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元青舟独自一人站在异调局分部门口,如果不是为了安全,她一点也不想来这里。
游乐场的惨剧才过去一天,整个异调局还笼罩着悲痛的低气压,尽管他们伤心难过,还是要继续忙碌,继续守护久安城。
还有罗守,恐怕也不会有一场属于英雄的体面葬礼了。
好冷啊,元青舟站在路灯下,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安小菜不知道藏在哪了,她居然都找不到。
“姐姐,你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青鸾从出租车上下来,假发帽子,眼镜口罩,包裹得严严实实,要不是她出声喊姐姐,元青舟都认不出来这是白天那个人。
“我在君莫惜的咖啡里下了药,药效能维持两小时,我们时间不多。”
元青舟颔首,“旁边有个小公园,晚上没人。”
元青舟带青鸾到小公园里找了个长椅坐下,周围的确一个人都没有。
不过,有个摄像头正对着这条长椅的摄像头,
“长话短说,从实验室开始说。”
青鸾坐在元青舟身边,元青舟不自在的往旁边挪了下,跟青鸾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青鸾叹了口气,劝慰自己慢慢来,她总能重新俘获姐姐的心。
摘下口罩和眼镜,青鸾的脸色依旧苍白,她稍微想了想,慢慢说起在她和元青舟在实验室的相遇,从她的视角将她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了元青舟。
青鸾一直在说,元青舟一直在听,尽管心里有疑问,也没有出声打断。
青鸾说着说着,就不自主的回想起她们两个在牢房里,背靠着同一面墙时的情景。
那时也是她一直说,姐姐安静的听。
那段时光,是她人生最惨烈的一段时光,却又是她后来无比怀念的时光,正因为,那段时光里有她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姐姐。
这十多年来,虽然她在德瓦洛卡拥有了老师,朋友,闺蜜和战友,但是她最想念的,仍然是共患难的姐姐。
“……就是这样,那时我亲眼看着你被畸变种吞下,入口又因为爆炸坍塌,天界的人后来查了好多次,都没有再发现生还者,甚至后来还组织人挖开那里消灭了所有畸变种,也都没有找到姐姐你的痕迹,所以我就以为你……”
“直到前不久我才从教皇老师那知道你还活着,从那天起,我就想尽一切办法在寻找你。姐姐,你跟我回德瓦洛卡好吗,你身上的问题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我们还可以把妈妈也接过去,德瓦洛卡有很好的医生,人格分裂这种小问题很快就能治愈。”
“等一下,”元青舟终于忍不住打断有些激动的青鸾,“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元青舟认真的看着青鸾,“你今年几岁?”
青鸾愣了下,“我十六岁,怎么了?”
元青舟眉头蹙起,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段时间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在青鸾出现的时候出现了巨大的矛盾,也让她发现一个十分惊悚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