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嵇南浔是岭北这块地界的王。
众人观他面目温柔,殊不知,这只是他的假象。
实际上,这个男人从骨子里就透着凉薄,让旁人轻易不敢得罪。
因为一旦得罪了他,只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现在,当众人看到嵇南浔出现在这里的时候,终于知道连日来自己为何会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正是因为在此之前,他们都因为各种事情得罪过嵇南浔。
有些是暗地里悄悄借用过他的名号,为自己行方便之事,有些是在酒会上跟别人说过几句坏话……
这些人来自不同阶层,分布三教九流,但都因为得罪过嵇南浔,所以一个个都被正主儿抓到了这里。
一想到之前死在光头枪口下的那几个亡魂,众人的呼吸不禁短促了好几分。
只这一次,嵇南浔之所以会踏足这里,显然并不是为了他们这帮人而来的。
他的目标,正是坐在门边那个清冷绝美的少女。
顾安冷着声,质问道:“嵇南浔,你把我关在这里,这是什么意思?”
嵇南浔起身,一步步走到顾安跟前。
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油光锃亮的皮鞋在她的脚边踢了踢,心下了然:“看来药效发作了?”
顾安眸光一颤,抬眸定定地看向嵇南浔:“真是你做的?”
她这话问得没头没尾,在旁边听来一头雾水,但身在局中的两人,何尝听不清对方话里的深意。
“当然。”嵇南浔毫不掩饰地应下,步伐从容而贵气十足地在顾安跟前经过,“岭北秘传的方子,必须要用文页香触发。去聚今霄那晚,我让人在你的酒里下了无色无味的药,等你被关在这儿后,被文页香一熏,药效发作,就算是头大象,也得给我乖乖趴下!”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顾安身上,嘴角勾起玩味一笑:“怎么样?如今你是不是觉得浑身上下浑软无力,使不上劲?”
嵇南浔所说的话,一字一句全部对准顾安此刻的身体状况。
最初她还能强撑着,但这阵药效霸道的后劲儿让人根本难以抗衡。
就算顾安拼命紧攥着双手,想要让自己因为痛感的刺激,减缓药物对自己产生的作用,但这一切的效果并不显著。
此时此刻,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顾安的手心里全是淋漓的鲜血。
但凡她一张开手,就能看到手掌上遍布着嫣红的鲜血,难以忽略!
更别说,此刻顾安的跟前,还有一匹恶狼正在虎视眈眈:“顾安,纵然你有三头六臂,今日,也必须叫你栽在我的手上!”
顾安万没有想到,她之前处心积虑留在岭北,想从嵇南浔的身边套出水牢二次爆炸的真相。
但就在她差一步就要解开谜题的那一刻,嵇南浔先她一步动手!
一步步机关算计,只为将她整个人置之死地!
顾安眸光流转之间,心底已然生出了多重猜想。
在这一刻抬眸之时,她仰头看着嵇南浔,一字一句:“乔轻雪受伤的事情,是你一手策划的?”
“是。”
当真如此!
念及此,就连顾安都不禁心悦诚服地赞叹一句:“连自己的未婚妻都能算计,嵇南浔,你当真是好城府!”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轻雪善解人意,会理解我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