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儿有女后,于飞也走上了正道,按着他跟许柔娴过得蜜里调油,应该是幸福美满的。
可坏就坏在,许静回来找许柔娴了。
以前许静跟着许世杰打仗,东奔西跑的,没有个安定的日子,就把许柔娴寄养在了农村,现在安定下来了,自然要把许柔娴接回来。
许静本来想着把许柔娴接回来找个好男人嫁了,哪知道许柔娴自作主张自己嫁了人。
许静一怒之下就要独自回来。
许柔娴一听亲爹当了大官了,哪还愿意在小县城呆着,就抛夫弃子跟着许静回县里了。
到了县里,许静也给许柔娴找过一些家世比较好的男人,不过那些人都个个精明不已,派人去许柔娴长大的村里一打听,知道许柔娴居然结过婚,还生了孩子,顿时都没声了。
许静为此愁坏了。
就这么一年一年又一年的磋砣下去,许柔娴年纪就大了。
自从许柔娴无缘无故失踪,于飞疯了似得寻找,一开始还以为是许柔娴被拐卖了,于飞那是散尽家财四处找寻,这么找了五年,把家里的钱都找光了,终于于飞彻底死心了。
直到十几天前,于飞突然接到了一封信,信里说许柔娴现在的情况和地址,于飞才知道许柔娴的是嫌他穷,抛夫弃子去过好日子去了。
他本来不想找许柔娴的,但两个孩子天天叫着要找娘,他这一狠心,就把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变卖了,换了钱就带着孩子来找许柔娴了。
这一找还真让他找着了。
这些年许柔娴过得养优处优的好日子,基本没有什么变化,于飞一眼就认出来了。
众人听了这番讲述后,都对许柔娴投以异样的眼光。
这女人可真狠啊,连亲生的一对儿女都能随时抛弃了。
怪不得许世杰能亲手杀了许静,原来这是家传渊源啊。
父女两都是一样的心狠。
最后许柔娴跟着于飞回他们以前住的小镇去了,主要是许柔娴的名声都臭了,就算是在县里也呆不下去了,何况许柔娴父母都死了,呆在县里也没啥意思了。
当然,她也不傻,也不是就这么直接跟着于飞走的,她找县医院开了个介绍信,然后把档案也调到了于飞所在的那个镇子,以后去镇里还能当大夫。
这年头整个国家工资都是定岗定工资的,也就是说,只要你是职称相同的大夫,那么整个国家相同职称的大夫工资都是一样的。
这样对于许柔娴来说,就是换个地方工作而已。
唯一让她有些不开心的是,以后得和于飞一起过日子了。
吴进与许柔娴的事解决了,他就直接拉着老春花去民政局把结婚证给领了,省得夜长梦多。
吴进与老春花结婚后,把刘草带去了。
吴进对刘草很好,把她当成亲闺女一样的疼爱。
时间长了,刘草也把吴进当成了亲爹一样的敬重和亲昵了。
要是不知道的人,真以为吴进是刘草的亲爹。
刘草喜欢武术,吴进就教刘草武术。
刘草学得特别快还很有天赋,把吴进乐得见人就说他闺女怎么怎么厉害,怎么怎么聪明。
在这种环境下,刘草学的更快了。
刘草知道这种好日子来之不易,不但学武认真刻苦,学习也很努力。
一开始还有些跟不上,到后来几乎都是年级第一了。
老春花则被秦红安排到了糖厂食堂里上班,做些打下手的工作。
秦红的两个孩子和刘草中午吃饭就去老春花那里吃饭,吃的当然不是食堂的大锅饭,是老春花另外给三人做的。
这下孩子的营养也得到了解决。
一年后,老春花给吴进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把吴老爷子乐得合不拢嘴。吴村长也高兴坏了,直接拿了家里的两只鸡都送来给老春花做月子。
老春花算是苦尽甘来,过上了好日子。
福宝还是没有达到有个妹妹的目的,就把目光投向了刘红。把刘红吓得看到福宝就绕道走。
她不想再生了,水禄都有两儿一女了,而且因为她跟水宝瑞兄弟有过命的交情,所以母子三人感情特别好,她觉得有两儿一女就足够了。
水四丫也很喜欢刘红这个继母,因为刘红对她可比她亲妈对她好上了几千倍。
孩子的眼睛是雪亮的,谁对她好她是知道的。
只半年的时间,水四丫就完全忘了蒋玉,认定了刘红是她的亲娘了。
谁要是说刘红是她的后娘,她就会冲上去咬那人。
不过刘红打算的是挺好的,但事实半点不由人,她嫁给水禄第二个月就查出来怀孕了。
水禄乐得跟地主家二傻子似的,天天把嘴都咧到了耳后跟去了。
十个月后,刘红生下了一对龙凤胎,这是继秦红后水家第二对龙凤胎,老氏乐得见牙不见眼。
老氏带着姜婆子与高氏还有一帮子选来的人排练了一场大型的样板戏,样板戏的名字就叫着“婆媳之间”。
排演完后,老氏本来是想着先在姜家村里演的,后来想到姜家村里世代都是族姓,又根深蒂固的以虐待儿媳妇为荣,估计这种演出在他们村里引不起什么反应。
于是福宝就出主意,让老氏先是被儿媳虐待的婆婆村里演去。
老氏带着一帮子人就去了离老家村不远的奚家村了。
奚家村的情况与姜家村正好相反,奚家村因为穷,所以光棍特别多,娶个媳妇特别的难。
因为娶媳妇不容易,所以家里的男人与婆婆都让着媳妇们,这下就助长了媳妇们的气焰,一个个对婆婆都横眉冷对的,不把婆婆当人看。
之前的郑琴就是奚家村的媳妇,郑琴是虐待婆婆比较狠的儿媳妇。
当老氏的“婆媳之间”演出后,得到了空前的反响。
主要是村民们太热情了,都迫不及待地给他们的演员送东西,尤其是姜婆子,被送了不少的菜和鸡蛋还有石头……
咳咳。
好吧,其实不是送东西,而是砸东西。
姜婆子在舞台上就被砸得鼻青脸肿,要不是老氏眼明手快,抢下了一块跟人头一块的大石头,这会子姜婆子直接就躺尸了。
姜婆子躺在床上,哭得泪流满面。
她不就是演了个样板戏么?为啥要打她啊?
她没想到演个戏还得冒着生命危险。
“老主任啊,我不演了,这太危险了。”
姜婆子拉着老氏的手,哭得稀里哗啦。
她长这么大,自从嫁了人后,还没被打过呢。
老氏忍着笑,露出了忧愁的样子:“不演就不演吧,我也没想到奚家村的这些婆娘这么厉害,说来你还真是幸运,没摊到奚家村这些儿媳啊。”
姜婆子想到奚家村的这些彪悍的媳妇们,不禁打了个寒颤。
幸亏她没娶奚家村这种儿媳,否则还有她的活路么?
心里对高氏的厌恶倒是少了一丝。
“你不演就不演了,不过一天七个工分啊,就这么白白没了,对了,村长还给了十斤粗面,一会咱们每人能分半斤,你要是不演的话,以后也没了。”
奚家村的村长是个会来事的,自己家婆娘虐待自己的亲娘,他又是个怕婆娘的,管不住婆娘。但自从看完“婆媳之间”的样板戏后,他婆娘回来就对他娘好了许多,中午的时候居然还给他娘卧了个鸡蛋。
这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他一问他婆娘发生了啥事。
他婆娘说看了样板戏后,觉得他娘对她是真好,跟样板戏里的姜婆子比,她婆婆简直就是活菩萨,她居然还虐待婆婆,她对不起婆婆。
样板戏有这么强大的效果,奚家村的村长必须报答啊,于是就奖励了十斤的面粉。
样板戏演出过后,还别说,村里那些媳妇们回去对婆婆都好了些了,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以前是一叶障目,没有对比就不知道自己多幸福。
加上郑琴的现身说法,奚家村竟然风气有些改变了。
老氏听了心头一动,觉得可以让郑琴把她家的事搬到样板戏里,到姜家村演,让姜家村人知道知道,她们再虐待儿媳,等她们老了,儿媳也会变本加厉的虐待她们。
不过现在她还得把姜婆子给掰回来。
姜婆子一听每天七个工分,还有半斤面分,顿时不说不演的事了。
被打就被打吧,到哪去挣七个工分和半斤面粉一天啊?
于是姜婆子忍着痛,又巡回演出去了。
可想而知,姜婆子每次都被激愤的群众打得鼻青脸肿,最恐怖的一次,有一个媳妇想到自己被婆婆虐待,竟然代入进去,冲上来要拿剪刀刺死姜婆子。
后来那个媳妇被制住了,姜婆子才侥幸逃过一命。
惊魂末定的姜婆子躺在床上,对着老氏泪流满面:“老主任啊,我不演样板戏都不知道我是这么招人恨的人啊。我错了,我真错了。”
她们的样板戏演了一个多月,走了三十多个村子,姜婆子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迎接她的永远是臭鸡蛋烂菜叶,甚至还有大粪水,这些还是好的,重要的是有时还有生命危险。而高氏却被所有的人同情着,高氏到了后台收获的都是别人同情的目光,还有好吃好喝的东西。
高氏拿了这些东西没敢吃一口,都送到了姜婆子这边孝顺姜婆子。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姜婆子在这一个多月里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也被高氏的孝顺感动了。
她对老氏道:“老主任啊,谢谢你,我知道这样板戏就是为了改造我的,你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待高氏,她也是个命苦的人,没有丈夫,以后我就把她当女儿疼。”
老氏欣慰的笑道:“你这么想就对了,你看看你对两个儿子挖心挖肺的好,儿子直接就扔了你跑了,到最后侍候你的还不是儿媳?我看啊,你以后还得靠高氏养。”
姜婆子点了点头:“那我就不演了。回过和高氏好好过日子。”
“不,你还得演!”
“啥?我还得演?”
姜婆子被打怕了,真不想演了。
“对,你得演,你得救救象高氏这样可怜的女人,你得改造那些跟你以前一样的恶婆婆,这么多人命就在你的手上,你不演谁演?”
姜婆子一下觉得自己高大上起来,她竟然担负着拯救他人命运的神奇功能。
她坚定地点了点头:“好,我演!就算是豁出命去,我也演!”
“不用这么悲壮!”
后来再次演出前,老氏特别申明,这一切都是演戏,如果敢对演员进行人身攻击,会追究责任,所谓责任无外乎就是罚钱罚粮了。
这会子没有人懂什么法律责任,但知道罚钱罚粮是很严重的。
谁也不愿意被罚,所以就算是很愤怒,都强忍着不敢动手。
最后谢幕时,老氏又加了一出戏,戏里是姜婆子被警察给抓走了。
因为虐待儿媳也是犯法了,要承担刑事责任的。
一时间所过之处,村里的风气都变好了,再也没有虐待儿媳的事了,就算是虐待也不敢往死里虐待了。
各公社婆媳之间的矛盾也急剧减少了。
老氏再接再励,又让郑琴排演了一场“婆媳之间二”,这是部媳妇虐待婆婆的样板戏。
这部样板戏首选就是姜家村。
姜家村里的婆婆们看了这出样板戏后都吓坏了,她们根本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恶毒的儿媳妇。
想到她们老了做不动活了,到时被儿媳妇虐待的场景,一个个心有余悸。
回去后对各自的媳妇就好了许多。
儿媳妇们感觉到了婆婆们的善意后,对婆婆们更孝顺了。
这些婆婆发现一家子和和美美的更幸福,也就不再防着儿媳妇,虐待儿媳妇了。
让整个公社头疼的虐待儿媳成风的姜家村变好了,赵书记大为高兴。
当下下令让老氏继续巡回演出,两部样板戏参杂着演。
这一下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几乎瞬间就传遍了整个县里,惊动了县领导,直接就让老氏带着两班人马上县里进行演出。
演出过后,领导都动容了,当即拍板,让老氏带着整个县里巡回演出。
这次又引起了轰动,直接让省里的领导看中了。
于是老氏就带着两个戏班子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全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天天在外面演出。
老氏声名大震,整个国家都知道老玉的样板戏团队了,《婆媳之间》这两部大戏更是脍炙人口。甚至后来还被翻拍成了电影。
婆婆这么出名,陈盼弟又愁上了。
这辈子她啥时候能把老氏给镇压下去啊?
她抱着福宝在家里长吁短叹。
“唉!”
福宝正举着一个兔肉干嚼着呢,被陈盼弟这么一唉,手顿了顿。
等了一会,陈盼弟没声了,福宝又准备吃兔肉干了。
刚吃到嘴边,陈盼弟又是“唉!”地一声。
福宝又把兔肉干放下了。
等了一会,陈盼弟又没声了,福宝正准备再吃,陈盼弟又来了一声。
这么来回了几次,福宝都没吃上兔肉干。
福宝不高兴了,她把兔肉干往桌上一扔。
“大伯娘,你叹啥气啊?咱家现在日子这么好过,你还叹气?”
陈盼弟哀怨地看着福宝:“就是因为日子好过了我才叹气啊。”
福宝:……
这好日子不想过那不是贱么?
“宝啊,你看你奶现在可是名人了,我跟你奶的差距可就越来越大了,你说我啥时候能把你奶给干倒?”
福宝默了默,拿起了桌上的兔肉干继续啃。
大伯娘这个愿望估计这辈子是不能实现了,她还是啃兔肉干比较现实。
“唉!”
看着福宝忙着啃兔肉干,根本一点也没有帮她的意思,陈盼弟又一次唉声叹气了。
直到陈盼弟叹了第九十九口气后,福宝再也忍不住了。
“行了,大伯娘你别叹气了,要压倒奶,你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了,但要想跟上奶的步伐倒是有可能的。”
陈盼弟大喜,对着福宝的小脸蛋就是狠狠亲了口。
“我就知道我的宝最心疼我,来来来,跟大伯娘讲讲,怎么才能把你奶压倒?”
“不是压倒,而是追上。”
“都一样,一样的。”陈盼弟笑得见牙不见眼。
都追上了,把老氏踩在脚底下的日子还能远么?
“公社不是让你排一出喜剧么?你可以在这上面下功夫啊。”
说到喜剧,陈盼弟就更愁了。
她那次是丢人好不好?念错别字很光荣么?要搞得整个公社都知道?
她想来想去不能把她的事搬到样板戏里。
“那不行,丢人。”
陈盼弟摇头就否了福宝的建议。
“我也没让你把念错字那段搬到样板戏里啊,你可以再想想别的啊,你看上次欢迎赵书记那段,你就编排的很好啊,赵书记全家都乐得大笑呢。”
“那也不行,登不上大雅之堂。”
福宝看向了陈盼弟,哎呦,大伯娘还真是长进了,居然会用成语了。
既然大伯娘这么积极要求上进,她也不能拖大伯娘后腿啊。
她想了想道:“国外有种职业叫模特,不如你也组织个公社模特队,显示咱们农民积极向上,充满活力的一面呗。”
“啥?摸脱?不行不行,又摸又脱的那是宣传淫秽,要挨批斗的。”
福宝:……
福宝想了想,把空间里一本模特的杂志拿出来给了陈盼弟。
陈盼弟一看就傻眼了。
“哎呦,这外国人身上的毛可够长的,阳光下都泛着光呢,这一定是没进化好。福宝啊,你说她们的衣服下面是不是还长着尾巴啊?”
福宝:……
“哎哟喂,都说国外资本主义怎么好的,过得日子怎么舒服的,我看一点也不好,看看这大冬天的,上面穿着大棉袄,下身连裤子都穷得没钱买,大冷天的光着两条腿,瞧这两条腿冻得,白得都晃眼,真是太可怜了。”
福宝:……
“唉,你看看这人,直接就把狗熊皮戴在身上了,穷的连针线都没有,也不知道缝一下,都露胸了。多丢人啊。”
福宝:……
“哎呀,这男的胸咋也这么发达?宝啊,你说女人长胸那是为了喂孩子,男人长这么发达的胸干啥?噢我明白了!”
陈盼弟一拍脑门,露出了便秘的神情。
福宝好奇道:“大伯娘,你明白啥了?”
陈盼弟神神秘秘道:“我明白了,外国男人之所以长那么发达的胸那就是为了分清前后的!天啊,外国人可真够蠢的,连前后都分不清,哈哈哈……”
福宝:……
“福宝啊,这上面说摸脱走的路是猫步,哈哈哈,外国人真有病,好端端的学畜生走路。畜生走路还能好看?”
福宝:……
陈盼弟看了会图片,又喃喃自语道:“不过,别说啊,这些外国人走路的样子还挺好看的,步步生风的样子,要不我也学学猫步?”
福宝鼓励道:“大伯娘,你学学吧,你想想,到时侯你们整个模特队都走猫步,一出场多震憾人啊?”
陈盼弟想到那场景,顿时热血沸腾了。
说干就干!
她得先把猫步学会了,学会了再教那些婆娘们。
陈盼弟把福宝放在了椅子上,自己走到了空地上。
福宝坐在小板凳上,拿着一块肉干啃着,正准备欣赏陈盼弟学猫步,这时只听陈盼弟叫道:“咪咪,咪咪。”
福宝:……
不一会,家里养的一只大黑猫就迈着高雅的步伐走了过来。
陈盼弟不错眼珠的盯着:“别说,猫走路确实好看,也亏外国人想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