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及早吃药就及早吃药的更好。
有医院就更好了。
“行,知道了。”武源立刻踩下油门。
纪林白让这孩子躺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唔。”肉包的脑袋蹭到了硬邦邦的东西,觉得很不舒服的哼哼了两声。
纪林白的眼睫垂下。
他掀开了毛毯,膝盖上放着一本看着就像是翻阅了好多遍的书。
车窗外的灯光若隐若现的投射进来。
落在那书的封皮上。
给打的光也断断续续的。
那三个字便忽明忽暗的印在了纪林白的眼睛里。
《六国令》
“恩?那是什么?”前面时刻关注着儿子的程琳看了一眼,却看见纪林白将那书收了起来。
“没什么,偶尔会看来解解闷的一而已,吃完饭我本来在看的,宴盛司来的匆忙我就往膝盖上一放,忘记拿出来了。”
纪林白靠着车窗,眼睛迎着那光影明灭。
“也好,多看看书,看点开心的书,这样你心情也能好。”程琳笑着说了一句。
纪林白却没接。
他像是在思考着自己的事情。
思考了许久之后。
纪林白突然开口说:“爸爸妈妈,以后别叫君菀软软了吧,叫她小菀也行。”
程琳吃惊,“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只是我希望你们这么叫。”纪林白笑着问:“不行吗?算我一个心愿可以吗?”
程琳连忙摆手,“当然可以,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只是,纪林白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事情?
程琳疑惑的想。
纪林白却没有要解答疑惑的意思,他低头看了一眼那书。
刚才君菀说。
宴盛司是这世上最明白她的人。
只有宴盛司明白她,君菀的那个眼神,让他顺便就明白了。
啊……原来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小菀是谁,从哪里来啊。
纪林白抵着椅背,眼底的温柔碎开,成了偏偏带着暖光的痛,扎进人的心底。
他的指尖抚摸过这的封皮。
谁都不知道。
就在前两年,君菀出车祸的那两年。
他病情十分严重,几乎每天都是昏昏欲睡,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他成了一个女人。
一个名为赤国国家的皇女。
他有一个很可爱的妹妹,也叫君菀。
他有一个很健康的体魄,无病无痛,却因为是个女人,没法儿给妹妹最好的保护。
那场梦和他的现实不断的拉扯。
像是一个巨大的讽刺图。
梦里的健康的她希望自己是个男人,这样就能稳拿皇位,她的妹妹就能一辈子无忧无虑。
可梦外的他是个男人,却缠绵病榻,照样什么都做不了。
他每天都浑浑噩噩。
在梦境和现实里拉扯。
直到那天,他听见病床旁边,一声痛苦至极的‘大皇姐’。
那一声,撞的他整个梦支离破碎,让他重新回到了现实里的世界。
他明白了。
梦外的小菀没能扛住车祸,他的妹妹死了。
可那个孩子来了。
像是老天对他的补偿。
可他能做什么呢?
????他什么都不能为她做,因为他迟早会死,他竟然要在这孩子面前死上第二次不成?
于是他心想,死一个面容一样的陌生人总比死自己的家人好是不是?
所以当君菀叫他‘大皇姐’的时候,他只能努力的握着她的手忍着如同刀绞的心痛,对那孩子说。
傻孩子。
说什么胡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