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发觉秦宸情绪不对,便有心要用其他事情刺激秦宸的斗志。
秦宸垂下眼帘颔首,“是,我需要功名!你说得对,想要治那些狗官,就必须比狗官更强更厉害!如若今天的我是六部重臣,我不信衙门里还有人敢拿我叔叔做筏子立威!”
这样想未尝不对。
但是会把自己放在更大的压力之下。
顾文君担心秦宸钻进牛尖角,想得狭隘了。她就是怕秦宸因为心怀恨意走得极端了,这才不打算把自己的谋划告诉秦宸。秦家的仇,还有她自己的怨,顾文君全部打算自己一并解决。
那狗官自然不能留了。
杨如恩在京城衙门的衙令上多待一天,于顾文君和秦家都是一份威胁。
她当然不信,杨如恩这次被下了脸面还能忍得住不报复。
现在是秦捕头受伤,无法复职只能休养在家。
可要假以时日秦捕头的身子好利落了,他依然得乖乖回到京城衙门继续做杨如恩手底下的捕头,那时秦捕头又落回杨如恩的手中,哪怕杨如恩顾忌名声,一时半会不敢急着动手,时间一长,肯定还是会想起旧恨,再次下手。
毕竟要一个贪功作恶的狗官懂得容忍之心,实在太难为杨如恩了!
哪怕不管秦捕头会如何,就单单论杨如恩的城府和隐忍演技,顾文君都不会放过他。这个杨如恩被她拆穿了竟然还能演戏,把一切罪名都摘除干净,通通推到吕大头上,当真是老奸巨猾!
得罪这样一个手中握权的官员,顾文君心底里就对杨如恩长了一根刺。
都说民无法与官斗。
京城这片地方便是杨如恩杨衙令的管辖之地。
他若是想要趁机对顾文君下手,那真的是防不胜防。
既然她和杨如恩已经撕破脸,成了互相对峙的敌人,顾文君就不可能将这样一个隐患久久留在身边。
可这事只能疏不能导,顾文君便鼓励道:“好!看你府试发挥,这次府试,不只是府州之间斗,也是我们与京城学坊的比试,不能输给他们!”
谁知秦宸忽而改口反问:“京城学坊,就是顾瑾转学去的那个贵族书院?”
顾文君神色微紧,“连你也知道了……”
她本以为按照秦宸家里受到牵累的影响,不大会清楚京城学坊的事情,正想和秦宸解释一番。要是真的和京城学坊比试,自然得靠她和秦宸。
谁能想到,就连困守家中官司的秦宸都听闻了顾瑾的消息。
其中必定有其他人的推波助澜。看来顾瑾回京的事,不一定只是逞威风而已,说恐怕没有顾文君最初想的那么简单。
秦宸冷冷一笑:“之前,顾瑾被赶出文山书院简直犹如丧家之犬,离京时连个声响都没有,恨不得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件事。这次他却仗着别人的势进了京城学坊,一山更比一山高,顾瑾当然巴不得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昔日的江东第一才子又回京了,而且还是踩着文山书院的头顶上回来的!”
顾文君抿唇不语,秦宸犹自接了话说下去:“这些年,文山书院偏爱才德,京城学坊更重门第,一个出才名,一个有利势,两者之间井水不犯河水,唯独出了你这么一个异类,把京城本地的勋爵权贵子弟都压了风头,不仅与张首辅的千金有过牵扯,还在陛下太后面前得过赏赐。他们一定对你满腹怨艾。”
“倘若真的要比试,京城学坊那些学生肯定要冲着你来!只要能比过你这个大名人,那他们就能顷刻间坐享你的名气。尤其是顾瑾,你胜过他那么多次,他不把你压下去肯定不会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