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廷相想看到的是诗人,而不是美色,又挥了挥手吩咐道:“你再去把他带进来!”
王怜卿低头应了一声,正要再出去时,陪坐在席间的冯双双突然开口了。
“几位老爷们,奴家突然有个新想法作诗魁彩头,奖品只有那幅名画是不是太枯燥单调了啊?”
徐天赐和冯双双最熟惯,笑骂道:“你这浪姐儿,竟敢说本公子拿出的奖品单调枯燥,可你又有什么幺蛾子?”
冯双双故作羞涩的回答说:“奴家想着,奴家也能当奖品的,可以陪诗魁十日,并分文不取!这也是给徐老爷开园增光添彩,壮大东园名声。”
徐六公子向来豪放不羁,最喜欢这种调调,“哈哈”一笑,“秦淮四美这分量,也不知他能否承受得住!准了准了,账都算是本公子的!”
冯双双得意洋洋的撇了王怜卿一眼,就算让你捡到一个诗魁又怎样?你辛辛苦苦一场忙,最后都是给我做嫁衣!
王怜卿只想把胸中怒火都喷出去,烧死这个贱人!但在三大佬面前,她完全不敢失态,只能先出去找人。
当即有守门的仆役将消息传到了外面,又引起了外面读书人尤其是年轻士子的轰动,羡慕嫉妒恨无以复加。
很多人虽然看到过王怜卿和小少年在一起,但是没把诗魁往小少年身上想,这种诗词也不像是小屁孩能写的。此时只能说一声,到底是哪个这么好命!
王怜卿快步回到原先席位,但却发现席位已经空了,那个可恶可恨的小少年消失了。不知为何有点慌,王美人又东张西望,仍然没有看到小少年的人影。
王美人心里忍不住大骂道,这人是大傻子吗!最荣耀的时候马上要到了,却玩什么失踪!
这时候她又注意到,桌子上留了张纸笺,上面题了首道别小诗。终于可以确定,那个小少年真的走了。
“他怎么能走呢?”王怜卿喃喃自语,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留下无情渣男!
难道她只是个工具人?难道她只是个用来吸引流量的道具?难道她就不配获得联系方式?
带着几许茫然和自我怀疑,王美人又转回了大堂。
三大佬都很诧异,怎么又是你自己一个人来了?那个胆敢玩弄大佬心境、欠教训的杀千刀诗人呢?不敢上堂立正挨打吗?
王怜卿恭恭敬敬的将秦德威留下的纸笺递给了大佬们,解释说:“他已经走了。”
徐公子更诧异了:“为何走了?连奖品都不要了?”
“哟,莫非王妹妹你舍不得把人拿出来?藏着掖着可太小气了。”冯双双很适时的插了一句话。
王怜卿微微阖目又迅速睁开,秦小哥儿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但她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王美人酝酿出生平最甜美的笑容,柔声道:“他听说奖品增加了冯姐姐后,就吓得落荒而逃,连名画都不要了,说什么不如去下地狱。看他这嫌弃意思,也不知把冯姐姐当什么了。”
冯双双刹那间脸色煞白,真真假假不重要,但这个说法要是风行起来
一个在大规模雅集上夺魁的诗人,因为嫌弃冯美人,竟然连赵孟頫名画都不要了
“噗!”徐公子捂着嘴强忍笑意,女人撕逼是在太可怕了!
刚才冯双双强行出面抢夺诗魁,压得王怜卿抬不起头,转眼间就被随意编排,几乎无法还嘴这比斗诗可精彩多了。
冯双双鼓起了眼睛死死瞪着王怜卿,王怜卿微微扬起了尖尖下巴,像匕首一样对着冯双双。
不过王廷相和顾璘两位老先生根本没在意交际花之间的撕逼,一起看留下的纸笺,只见上面写道:
“大梦金陵几度春,青溪桃叶渡江人。公卿司马何须问,凤凰台上悟兰因。”
两人交流了下心得,“这四句究竟是何意?”“看不懂。”
很有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