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书记等人都默默的点了点头。
陆鸣接着道:“有人说基金会是慈善机构,不是的,它应该是一个为大多数底层百姓谋发展的公共平台机构,更多的是探索一条可持续发展的乡村振兴之路。”
“这次我回来,昨天去了圩岭乡简单考察了一下,我们的愿景是打算在启县做乡村的生态资源价值化的这么一个体系设计的落实试点,也就是通过金融资本的手段重塑新型集体经济,具体来讲就是资源变资产、资金变股金、农民便股东这么一个设计方案,把乡村的生态资源价值化,做成有价债券,从而让金融资本服务于乡村发展。”
听到这话,冯书记逐渐拧起了眉头,在做的其他几位县领导也面面相觑。
“陆先生,你这个想法实属惊人,我们从来没有想象过怎么可以把资本市场的那套玩法套用在乡村发展上来呢?”冯书记与陆鸣相视道:“而且这个恐怕是非常敏感的,甚至是危险的。”
这个问题在冯书记他们眼里确实是非常敏感的。
陆鸣微笑的说道:“冯书记大可不必‘谈资色变’,金融圈里很多人说我是资本的‘叛徒’,明明是最大的资本既得利益者,呼吁的却偏偏是要限制资本过度自由化发展的论调,所以我在资本圈里没什么朋友,不爽我的人倒是挺多的。”
众人不由得哄笑。
陆鸣有条不紊的说:“谈及资本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是要辩证的去看,最根本的一条逻辑是看资本这个玩意儿它到底是代表少数人利益还是绝大多数人利益。”
显而易见,陆鸣在圈内朋友少是因为他虽然是最大的资本既得利益者,但却代表了绝大多数人的利益,天盛资本旗下那么多的lp机构,大部分都是公家性质,为私人资本做资管当然也有,但没有占大头,最近又让科学与民生基金“空手套白狼”搞了3000个亿上车成为天盛资本的lp成员。
陆鸣面带笑容爽朗地说道:“毫无疑问,陆鸣是代表绝大多数人的利益的资本,但冯书记的担心不无道理,基金会想搞乡村生态资源价值化的设计方案确实有很多疑问且敏感,比如说在缺乏预期收益的情况下,乡村债券以什么方式才能吸引投资者?稍有不慎是否会变成违约抵押下的自然资产兼并呢?甚至造成金融风险向乡村转嫁呢?”
听到这话的冯书记连连点头道:“对对,这话算是说到点上去了,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这个要是出了事情收不住是会动摇根基的大事,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啊。但你说的也没错,是得辩证的去看,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远嘛。”
陆鸣说道:“二十年前是技术不成熟,监管不可能到位;十年前是时机不成熟,内外部环境压力大;可现在却是真正到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时代,以当代的数字技术,数字金融等手段,是可以相当有效的监管到村一级的。”
冯书记看向陆鸣问道:“你说的这套设计方案,具体是什么?”
末了,陆鸣沉声道:“这套设计方案的落实,离不开县里的支持,首先是正府投入到乡村的设施资产给到村集体,城里的设施资产都可以给私人开发商,没有道理乡村的设施资产不能给村集体?”
冯书记点头不语。
陆鸣接着说道:“然后村集体再给到村民,所有权村民可以留着,但把使用权、处置权、分配权、受益权都交给村集体,村集体再把受益权给到村民,村里的每个村民把他名下的资源性资产,也就是山水田林湖草地给村集体统一运营,只有这样才能和外部投资者对接的时候有谈判基础,单个的村民是弱势的。”
“对于村民来讲,比如说我是这个村的村民,这片山头是划拨给我的,这就是资源性资产,给个估值比如10万元给村集体,由此获得基础价值10万元的股权变成了股东,也就是村民变成股东了,以后村集体产生收益就能按股比分配。”
“这有点像铧为全体员工持股的模式,这个时候村集体内部已经提前完成了全场的设施资产、资源资产的集体经济规模化了,构成了一个规模经济才有实力和外部投资者进行谈判,每一个村的资产估值一般都有几千万,大一点的上亿没问题。”
“这个时候你拿着上亿资产就可以对接外部投资了,用二级市场自己完成定价来吸引投资者,资金进来后就意味着你的生态资源已经价值化了,有了价格,接下来就能把多大价值的资产做工商登记,等同于变成了一个工商企业,而且全体村民就是股东,毫无疑问这是代表绝大多数人利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