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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1 / 2)

难道她下意识知道要同谁靠近,同谁远离?

宋远洲念及此,烦闷了起来。

茯苓不时便把汤婆子灌了来,宋远洲细细看着,发现茯苓上前时,她果然就没有那般闪躲,而他只是稍稍一碰她,她就同那含羞草一般,神情紧闭。

宋远洲立刻就把茯苓撵走了。

幽香弥散的房中又只剩下烦闷的他和昏迷的少女。

宋远洲握住了计英的手腕,她有小小的挣扎,男人生气,凑在她耳边,“你现在身边只有我,没有别人。”

少女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男人更生气了,瞪了她一阵。

可惜她什么都看不到。

不多时,药煎好了,宋远洲把自己那碗药仰头饮尽了,见茯苓正要给计英喂药。

他忽的心下一动,从茯苓手里拿过了碗来。

“你下去吧。”

茯苓惊讶地看了这位二爷一眼,那位二爷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她眨了眨眼,退了下去。

宋远洲放下药碗,坐在了床头,干脆将计英抱近了怀里。

计英又有了下意识的挣扎。

宋远洲气得瞪她也没用,人家根本就在昏迷中。

可明明那陆楷抱着她的时候,她可没有这般,还拼命地抓着人家的箭袖。

男人神情不悦地将她往怀里紧了紧,让她靠在他的胸前。

“老实点,吃药。”

可少女浑身发紧,根本不张口,男人喂的药完全不配合喝下去。

宋远洲这下有些无措了。

但是反复想了好几个办法,都喂不进去药。

他着了急,“英英,乖乖吃药。”

他这么一说,计英在他怀中顿时安稳了几分,宋远洲试着喂药,终于能吃下一些。

他仿佛找到了诀窍,语气温柔了些许。

“乖乖吃药,吃了药就好了。”

计英又配合多了一些。

宋远洲如此一面轻言细语地劝药,一面轻抚着她的手臂让她安心。

如此这般,一碗药才终于喂了下去,宋远洲耐着性子又给她喂了些水,替她擦了擦嘴角。

计英眉目舒展了几分。

男人快要气笑了。

“怎么这般娇气?”

明明她清醒的时候全然不是这个样子。

黄普还说,中箭之后黄普和陆楷替她去毒,她抿着嘴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宋远洲念及此,也顾不得计英睡着和昏迷的时候为何娇气了。

他将她又往怀里拢了拢,将她额前的碎发撩到了耳后。

半日生死,宋远洲也疲累了,闷声轻咳了几下,干脆抱着怀里的人,倚着床头闭起眼睛睡一会。

只是他迷迷糊糊之间听见外面有什么传话声,还没彻底清醒过来,就见有人撩开了门帘走了进来。

“远洲,没出什么事吧?”

宋远洲看过去,正同小孔氏对上了眼神。

显然小孔氏看到了内室的情形,她细长的眉头挑了起来,目光不停在宋远洲和他怀中的姑娘身上打转。

“这是?”

宋远洲沉了脸色,看了小孔氏一眼。

“还请母亲往回厅中稍坐片刻。”

小孔氏好似回过神来一般,最后又扫了一眼宋远洲抱着计英的模样,挑着眉回了厅中。

宋远洲将计英放下,替她拉了拉被角,才去了厅里。

小孔氏仿佛刚才没有闯进继子的内室一般,淡定地喝茶。

宋远洲看了她一眼。

“让母亲忧心了,儿子没什么事,只是遇到了纠缠的匪贼而已。”

小孔氏打量了他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他的唇角。

“是吗?母亲怎么看着你好像中了毒?莫不是中了毒箭之类?”

宋远洲没有中箭,但他唇角泛紫另有原因。

可他不想告诉小孔氏一分一毫,“匪贼狡猾,儿子已经服了药了。”

小孔氏缓缓点了点头,却突然问,“计英一个奴婢,怎么能在主子的房中养病?你是不是太纵着她了?”

“不过是临时在此罢了。母亲还有什么事吗?”

宋远洲根本不想多言。

偏小孔氏还是继续道,“听说计英是兴远伯世子抱着送进来的?这成何体统?随便找个小厮背进来便是。”

“母亲有所不知,计英中了毒箭,在路边昏迷,多亏陆世子相救。”

他这么一说,小孔氏的目光又落在他脸上,目光探究之意浓重。

“你这唇角的毒紫色,不会是替计英清了毒吧?”

小孔氏看着宋远洲,宋远洲也看了回去。

再如何,这是继子房中的事,小孔氏插手不能不说是逾越。

可小孔氏却用惊奇地目光打量着他。

“远洲,你忘了计英是什么人了?”

这话话音一落,室内的气氛陡然一沉。

宋远洲低沉着声音,“她是我的人。”

但小孔氏却笑着摇了头,没有再继续坐下去,放下了茶盅,站了起来。

她低头看向宋远洲。

“她到底是什么人,你再好好想想。”

小孔氏一走,宋远洲登时扫落了桌案上的茶盅。

茶盅落在地上哗啦摔了粉碎,半滚的茶水泼在地上,一片狼藉。

黄普紧张地过来收拾,宋远洲转身进了内室。

计英还没有醒来,外面的一切都好像和她没有关系。

宋远洲的火气在她微微扇动的羽睫上,消散开来,他抛去那些缠绕的念头,坐到了床边。

少女不知是不是适应了他,没有什么反应。

男人叹了口气,轻抚了抚她的发顶。

宋家家主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很难不惊动其他人。

下晌,不少人上门来过问情况,宋远洲一一接待了,众人见他尚好都放下心来。

“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嚣张,竟敢在城中伏击,还有没有王法了?!”

可惜如此眼中没有王法的人,官府并没有抓到。

宋远洲也没有追究下去。

他等着兴远伯世子陆楷给他的说法。

但有个人特地拉了他去一旁说话。

“都说匪贼狡猾没有留下线索,但我瞧着你这模样,是不是知道了是何人?你倒是同我讲讲,谁人同你这般大的仇怨?”

此人中等身材,微微发胖,留着山羊胡,书生打扮,折扇在手反复敲打着。

这人与宋远洲言语熟络,乃是因为他正是宋远洲的姐夫,宋溪的丈夫王培腾。

宋远洲闻言摇了摇头,“姐夫多虑了,我还真不晓得是何人所为。”

王培腾皱眉,“咱们什么关系,你怎么还不同我说呢?你姐姐心里挂念你,你说与我,我说与她,她不就安心了吗?”

“姐姐有什么不安心直接来问我便是?我知道的自然给她解释。”

可王培腾却摆手。

“她只会瞎担心罢了,又怕说话惹你不高兴你还是说给我听听,到底因为什么事情?”

宋远洲就说不知道,一丝一毫都不知道。

王培腾问了几句都没问出门道,泄了气,也就不问了。

但他眼睛转了两圈,瞧住了宋远洲。

“我听说,你那小通房中了毒箭,你替她清毒去了,还是用嘴?”

宋远洲一眼瞧见王培腾那张泛着油光的脸,用打探的眼神问着他,就胸中火气翻涌。

他闷声咳了两声。

王培腾一看,“哎呦”道,“你怎么还咳喘了起来?莫不是替那小通房去毒,毒着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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