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起去看看她吧。”云易叹了口气,也有些惋惜。
整件事情里来说,她真的可以算得上最无辜的人了。
按照先前寿宴那天她的反应,她压根就不知道兰妃背着她的这些布置。
而且说到底,她也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呢。
长期生活在这些尔虞我诈之中,又一直被当作傀儡,想来她也过得很辛苦吧。
想起自己第一次来大商的场景,云易有些感慨,要是当年自己收她做了徒弟,事情会不会不一样呢?
可惜了,时间无法逆转啊。
来到长公主的府邸,全府上下的人都是忧心忡忡。
毕竟虽说新皇的谕令是严加看护长公主,但在他们眼里,这就是变相的囚禁不是么?
毕竟凌悠是兰妃一派的人,谁也保不齐哪天就会旧案重提。
几人倒是没有理会他们,径直来到了凌悠所处的深闺之中。
这所华贵的屋舍,现在四面都被漆黑的布匹围住,只有一两丝阳光偷偷钻了进来,配合着屋中忽明忽暗的蜡烛提供光明。
凌悠见到有人前来,没有一丝反应,只是木讷的坐在桌前,机械的重复着手上的动作。
桌子一角零零散散的放着一只只布偶,做工粗糙,面目狰狞。
据下人所说,那晚过后,她便一直这样了。
八成是……真的疯了。
“……抱歉。”云易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管她能不能听到,朝她低语了一句。
听到有人和她说话,凌悠缓缓扭头看向了他。
她的眼睛中像是蒙了一层雾霾,一点光泽都没有。
她的手上全是被针刺出的细小伤痕,有的还在往外滴着血。
二人对视片刻,凌悠便移开了视线,继续专心致志的缝纫着手中的布偶。
她本来可以像温韵一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的。
可现在,她却失去了父亲,母亲,自己还变成了这个样子。
“以后,对她好一点吧。”云易抿了抿嘴,向栾枭说道。
“嗯,我知道的。”
看完了她,也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云易与几人告了别,独自一人赶往了绝异州。
栾枭则是和杨落樱一道回了皇宫,开始着手办其各自的事情。
凌悠依旧在暗无天日的房间中缝制着布偶,脸上却泛起了一丝诡秘的笑容。
“这些布偶,一点都不好看呢。”
“可现在又没有新的材料,该怎么办呢?”
“云易,你居然一次毁坏了我所有的玩具,你,好狠的心啊……”
一边嘀咕着这些,凌悠一边将手中的针狠狠的刺进了布偶的心脏处。
银针尾部牵着一根泛着微弱寒光的细丝,和兰妃操纵傀儡的灵力丝线,一模一样。